第十七回
�要去北京刚说到这里,另一名胖大喇嘛咳嗽一声。

  韦小宝斜眼瞧去,只见那喇嘛连使眼色,显是示意同伴不可吐露实情。韦小宝本想这些喇嘛见财起意,恃强抢劫,也没什么大不了。满洲人祟信喇嘛,皇宫中做法事,定是请喇嘛拜忏诵经。皇室如此,一般王公亲贵更加不必说了,是以颇有不守清规的喇嘛在京里横行不法。他本想作弄折磨他们一番,资为笑乐,就此将他们放了,但见这胖大喇嘛这等神情,似乎另有别情,说道:这三个家伙捣鬼。双儿,你在他们三人身上每人踢一脚,让他们三人叫苦连天,咱们这就走罢

  双儿应道:是她也瞧也那胖大喇嘛捣鬼,先在他天豁穴上踢了一脚。那喇嘛立时大声呼叫。双儿又走到先前那喇嘛身边,提起脚来,作势欲踢。

  那喇嘛吃过苦头,忙道:别踢,我说就是。师父差我们上北京,送一封作。韦小宝道:信呢那喇嘛道:这这信是不能给你们看的,要是给人见到了,师师父非杀我们不可。韦小宝道:拿出来你不拿,我就踢你一脚。说着走上一步。

  那喇嘛可不知他功夫有限,这一脚踢在身上,无关痛痒,一见他提脚,忙道:不不在我这里。韦小宝道:你去拿来那喇嘛无奈,走到那胖大喇嘛身前,叽哩咕噜的说了几句藏话。那胖大喇嘛以藏语回答,他正在杀猪也似的大叫大嚷,再夹入断断续续的几句藏语,更加难听。韦小宝从他语气与神情之中,料想他定是不许这喇嘛取信,当即走过去在他脑门上狠狠踢了一脚,那胖大喇嘛登时晕去。另一名喇嘛从他怀中取出一个油布小包,战战兢兢的双手递过。

  韦小宝接了过来。双儿从怀里也怀里取出一个小包,打了开来,拿出一把小小剪刀,剪开包衷,里面果是一封信,封皮上写的是两行藏文。

  韦小宝问道:这信送去给谁那喇嘛道:给我们师伯的。韦小宝伸手一扯,一扯开了封皮。两个喇嘛连声叫苦。,只见一道黄纸上写了几行弯弯曲曲的藏文,下面又用朱砂画了一道符,希奇古怪,不知所云。这封信便是以汉文书写,韦小宝也是不识,当即递给双儿,问道:里面写些什么

  双儿也不识得,向那喇嘛道:相公问你信里写些什么,快说如有半句假话,我踢了你的穴道,永不给你解开。哼,至少也得隔上三天三晚,才给你解开。

  那喇嘛接过信去,看了一遍又一遍,嗫嚅道:这个这个韦小宝道:甚么这个那个的快说那喇嘛道:是,是那信中说道,师兄所问那个人刚说到这里,另一个喇嘛咕噜咕噜的说起话来。双儿尽身过去,在他天豁穴上一脚踢去,这喇嘛话声立时变成呻吟和呼号。

  第一个喇嘛脸大变,颤声道:那信中说说道要打的那个人,我们找来找去找不到,一定一定不在五台山上。

  韦小宝见他目光乐烁,说话吞吞吐吐,心想:我虽不懂你们的鸡鸣狗叫,可是瞧你神气,定是在说假话,只不过你这家伙太笨,假话也说不像。向双儿道:这喇嘛又在撒谎骗我了。双儿道:他这样坏,那可饶他不得。伸足再在他天豁穴上一踢。

  那喇嘛叫道:你杀了我罢。我师兄说说的,倘若说了信中言语,我们我们三个都活不成的你你快杀了我罢。

  韦小宝道:别理他,咱们走罢和双儿跃上大车。那车夫见他二人小小年纪,居然收拾得三个喇嘛死去活来,佩服得五体投地,赞不绝口。

  韦小宝低声道:到得前面市镇之上,你可得改装,这串明珠也得收了起来。双儿道:是。我改甚么装韦小宝微笑道:你改了男装罢。

  车行三十余里后,到了一座大市镇。韦小宝遣去车夫,赴客店投宿,取出银子,命双儿去购买衣衫改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