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难兄难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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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子枫道:山东提刑按察司经人举告,抓获了大批白莲教匪,教首牛不野现仍在通缉之中,巡按使大人和采访使大人此来山东,主要职责便是督察缉匪事,因此,提刑按察使曹大人请采访使大人马上回济南,采与审理、缉捕。

  夏浔微微一蹙眉,不悦地道:巡按御使黄大人,不是正在济南吗

  牧子枫神情有些尴尬,低声道:黄大人病了

  病了

  夏浔诧异地道:我离开济南时,黄大人还好好的,这才几天功夫,怎么就病了

  牧子枫吱吱唔唔地道:黄大人他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经一路劳顿,所以偶染风寒

  夏浔见他神色慌乱,心头疑云大起,立即把桌子一拍,厉声喝道:胡说八道,七八月天气,染的什么风寒黄大人代天巡狩,身负要任。黄大人若生了病,本官就得负起北巡全责,对黄大人的安危自然也要负责。你吞吞吐吐,到底有何隐瞒,若有事端,你吃罪得起么

  黄真为人木讷,在都察院又不是什么得意的人物,平时也没拢住几个人为他听用。这牧子枫也只是见黄真大人成了这趟出巡的主使,有意巴结他,想着大人吃肉他喝汤,跟着捞些好处,哪有什么忠心可言。

  一见夏浔发怒,牧子枫不禁慌了,连忙卟通跪倒,叩头请罪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非是小人有意隐瞒,实在是实在是黄大人这病,有些难以启齿

  他这一说,夏浔更想知道了,便沉着脸道:此处只有你我,再无旁人,但说无妨。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本官不会说与旁人知道的。

  是

  牧子枫犹豫了一下,讪讪地道:黄大人他他脱了阳

  夏浔没听清楚,愕然道:偷了羊偷羊做甚么黄大人堂堂巡按御使,会去偷羊荒唐

  牧子枫苦着脸道:大人,不是偷羊,是是是脱阳

  啊夏浔一听,也不由得呆若木鸡。

  惊了半晌,夏浔才道:咳,这事儿,还有旁人知道吗

  牧子枫表情古怪,也不知是想哭还是想笑:大人啊,您想,这事儿瞒得了人吗只不过知道的人都装不知道,反正没人点破就是了。

  夏浔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就说着了风寒,就是着了风寒,你那嘴,千万把紧喽

  济南驿馆,黄真黄御使老脸腊黄,精神萎靡地蜷缩在床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

  七月天,已经很是燥热了,知了在窗外的大树上没完没了的嘶鸣,叫得人昏昏欲睡,旁人都着单衣还满头大汗,可黄御使身上还盖着厚厚的棉被呢。

  一个驿卒给他端上药来,黄御使颤巍巍地伸出嘴去,就着他的手一口口地喝着,喝完了药便往枕上一躺,半死不活的倒气儿,药汁儿淋到了他的胡须上,一向爱洁的黄御使也顾不上擦了,他也是实在没力气擦了。

  黄御使一直是个穷京官儿,没有外捞儿,所以空有花花心思,也只能守着拙妻本份度日。不过那些同僚每次出巡回来,同僚间难免会讲起自己去过哪些地方,受过什么礼遇,眉飞色舞之际,也不免讲讲哪儿的姑娘温柔,哪儿的姑娘火辣。

  黄御使是个与世无争的主儿,尽管他是想争也没得争,总之,与人无害就是了。所以没人把他当成竞争对手,也不会猜忌于他,因此这些话不怎么背着他,他在旁边总能听到些让他想入非非的艳事轶闻。

  比如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