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
�加一等!”

  “冯明阔是不是残酷地剥削农民百姓?”

  “不清楚。”

  “你为啥不清楚?”

  “那是爷们儿的事。”

  “冯明阔雇长工是不是不给钱?”

  “是。”

  “为啥不给钱?”

  “山里的东西卖不到口外去,换不来钱,但给小米儿。”

  “给多少?”

  “夏给一次,秋给一次,多少不知道,给长工够吃。”

  “不给钱是剥削,给小米儿是剥削,冯明阔怎不给白面?”

  “到年关冯明阔才从山外弄来一袋白面,家里人也就解解馋,寒碜得很哩。”

  “胡说,一个地主还吃不上白面?”

  “不胡说。那经常吃白面的是山外的地主。”

  “冯明阔放高利货是不?”

  “不明白。”

  “他给长工放小钱儿,然后扣长工的活命粮是不?”

  “是。”

  “这就是剥削,这就是放高利货。”

  “长工乐意。”

  “你胡说!”

  “不胡说。不信您问李水。”

  “李水,有这么回事么?”

  李水站起来,“咳,一年到头见不到现钱,就跟东家,不,就跟冯明阔借俩钱儿。买块r,找瓶酒,过年了,怎么也得荤荤嘴儿。本来怕他不借,没想到还真借了。”

  “年底是不是把粮食都扣了。”

  “没都扣,只是意思意思。”

  下边一片大笑。

  凌文静又霍地站起来,“李水,你的阶级觉悟到哪里去了?你的心是不是让地主收买了?你是不是让地主婆给迷住了?……”

  凌文静的一连串质问,把李水吓坏了。阶级觉悟他不懂,可让地主婆迷住了,可是有口难辩的事,也是有损名誉的事,这是老实人最忌讳的事。李水是老实人,他怕摊上这样的事;再说,自从冯明阔死了之后,作为多年的长工,对寡居的柔弱的女主人,在暗里他多少也给予了一些帮助。说是出于情义,莫不如说是出于道义,出于老实人天性的善良。莫非,这些都让大队干部知道了?

  “你的阶级立场站到哪里去了?你是不是也堕落成地主分子了?”凌文静的话更叫李水心凉r跳。他觉得自己快说不清楚了,再不做一番表现,他自己可能也就变成批斗对象了。

  于是他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咱好糊涂哇!咱怎么会替地主婆说话呢?咱揭发……”

  听李水说要揭发,众人都静下来了。

  “老地主死了以后,谢亭云每年都要到地主的坟上烧纸,跪在地上念念叨叨的,一念就是半日,是念叨着变天吧。”

  这是个有份量的炸弹。凌文静眼睛一亮,“李水的揭发很重要,阶级敌人亡我之心不死,必须让她老实交代,擦亮革命群众的眼睛!”

  翁送元听了李水的揭发,他的感觉跟凌文静不一样,他一下子想到了地主毙命时,谢亭云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