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部分
��,也让人怜的烘。”翁息元的话有一丝讥诮。

  “您自己个儿喝吧,对机会再陪您。”翁上元转身要走。翁息元挥一挥手,“慢点儿,跟你撂个话儿,等明年亏粮了,你还可以跟三叔张嘴,这些粮,咱替你们留着,你们不吃谁吃。”说完,嘿嘿地干笑起来。

  翁上元心里有些反感,觉得这个三叔有些y损——我刚还完帐,你就希望我亏粮,你怎么不给咱念个好?也难怪,自从爷儿俩相了一个刘淑芳之后,爷儿俩的关系便显得不那么自在了;俩人谁也感觉得到,但是谁也不说。

  翁上元说:“三叔,谢您的好意,您留着慢慢吃吧。”

  望着翁上元远去的背影,翁息元心中漾上来一股浓浓的醋意,一拳砸在粮袋上,“你早晚还得来求我。”

  五

  过了年,翁上元就去找母亲,“娘,跟您商量个事。”

  “啥事?”

  “您看,淑芳给您生了个大孙子,是您老的福气;淑芳想出工,您就给看看孩子。”

  “不看。”

  “为啥?”

  “就你们出工挣工分?我也得挣工分。”

  “我们养着您。”

  “不用,我一个革命老党员,身不驼背不弯,用你们养着?”

  “不是那个意思,是想让您给儿女帮村帮衬。”

  “不帮衬。谁的日子谁过,用啥帮衬?”老太太极执拗,翁上元感到说服无望,心里便有几分恼怒,说:

  “您连儿女都不帮衬,等您动弹不了了,做儿女的可也不管您。”

  “你们瞧着办。”母亲依然执拗。

  “那就不管。”翁上元有意激怒母亲。

  “不用你们管,真到了动弹不了的光景,我就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用不着看你们的脸子。”老太太话语铿锵。

  母亲是个远近闻名好强的人,那年村里驻进一个排的八路军伤兵,到年关吃不上r,她不顾公婆的打骂,把公公家的一头肥猪赶出来,一刀捅了,架上大锅给兵们炖r吃。兵们吃着r,流着眼泪管她叫姐,都撂下话,等有了出头之日,一定回来报答她。后来这些兵,一些个死了,一些个果然都当了不小的官,但都顾不上回来瞧她。村里有人讥她:“你看,你看,你的r不如喂狗。”她跳到墙上,“r你娘个x,老娘的r爱叫谁吃谁吃,咱心甘情愿,咱有那个瘾!”讥讽她的人便不敢吱声了,从此她也落下了个“老鸹嘴”的称号。

  翁上元想到了母亲这个称号,情急之下竟顺嘴出溜出来了,“真是一张老鸹嘴。”

  老太太终于被激怒了。大喊:“翁大元,你快出来,你瞧瞧你养的孽种,竟敢叫他娘的外号,你要是不管一管,我就撞死在你脚下了。”

  翁太元从屋里出来,白了翁上元一眼,顺手便给了他一个耳光。翁上元捂着酸辣的脸颊,拔腿就跑到街上去,放声号啕起来。

  人们都从屋里跑出来,围在他身边。待他擦了一把泪眼,看到这个阵势,不禁吓了一跳;他倏然站起身来,从人缝中钻出去,跑回家去。

  翁上元的号啕,其实刘淑芳早已听到了;待落魄而归的人儿跌进屋来,她说到:

  “翁上元,你是长把儿的吗?要是,就甭指望谁;孩子咱生得起,就看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