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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等柔弱惶恐。她明天就要走了。她都要走了,为什么今晚不能多和他待一会儿呢。

  周广陵从她手里夺过杯子放到一边,然后把她身子扳过来。她转身时胳膊一松,重重的窗帘落了回去,屋里屋外又隔绝成两个世界。

  不就是雷雨天,有什么好看的。反正这场雨是要下很久的。

  两人在每一个房间疯狂激烈地亲热。周广陵隐隐约约萌发一种念头,仿佛按着他们身体曾经交合过的轨迹一处一处的纠缠,这一年的时光也就能成天成月地倒流。

  王照安脑海里也掠过相似的片段,连续剧一样的生活被硬生生截取波峰波谷,剪辑成一部电影。

  开场便是近得几乎填满荧幕的阴茎、玻璃上的白色哈气、凌晨时分的青石江,溅在小腹上的血、单向镜后面的椅子、抵在眉心的枪口。床头挂着领带,皮带像蛇一样盘在一边,针扣是蛇信子,哒哒地碰着发出声响;床单上有大片洇开的水渍,地毯上散落着撕开的套子包装、铝箔药板、满了的烟灰缸和空酒瓶。

  画面从中间分离开来,一左一右。大衣和巴掌印,围巾和空笼子,霓虹闪烁的青江桥和盛夏大楼。

  然后电影停下,她回到床上休息,不知睡了多久后被后背一连串细细密密的痒意弄醒。她睁开眼睛,知道是胡渣在作祟。周广陵再一次欺身上去。

  王照安希望男人的不应期至少要有二十四小时,而周广陵想要日期永远不会跳到明天。

  宽大的一张床无论什么姿势都占不满,可周广陵偏偏像节约空间一般与王照安侧身相对。

  他的胳膊从她右肩伸过去搂住左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一条腿跨在他身上,有时在腰际,有时缠着他的腿。

  雨下个不停,势头比之前小了不少,雷电和疾风早已过去,只剩下时密时疏的雨线冲刷着城市。“明天”成为了今天。王照安来的时候天还没完黑透,经过短暂黑夜,朦胧的暗蓝色铺开在天幕里,并即将以越来越快的速度变浅。

  王照安在做的时候不喜欢开灯,因而在一片黑暗里,透过窗帘杆上端空隙印到墙上的蓝色光条很容易被眼睛捕捉到。

  她轻轻说了一句,“天亮了。”

  天亮了,你该让我走了。周广陵手掌按着王照安的屁股让阴茎全数没进去,她扭一扭腰,“太深的话……我不舒服的。”

  说完她向后撤一些,身子往上挪,让余下的尺寸刚好在敏感点附近,周广陵再清楚不过。他频率快起来,小穴一下下咬着他,她被刺激得挺着上身把乳房送到他面前。他低头张口舔弄着乳房边缘,鼻子和下巴来回在双峰之间的谷底重重剐蹭。

  水珠随着每一次抽插溅在两人的腹部和腿上。王照安双臂紧搂住他,手指伸进他的短发,鬓角和后颈上方那些极端的头发有些扎手心。

  她抚摸着他的脸,额头,眉骨,鼻梁,嘴唇,手指经过哪里亲吻就轻柔缠绵地落到哪里。最后,她鼻尖碰一碰他的耳朵,小舌头伸出去,舔舐里夹杂着她临到高潮的喘息。她说,我要你射进来,射给我。

  周广陵狂风骤雨般捣弄起来,面前气力几乎耗尽的提线木偶险些被他撞成一堆零件。

  酸胀和愉悦如涨潮似的一番一番愈加汹涌,灭顶的感觉到来的时候,王照安以为自己会喊出来,结果却是呼出一口气后便失了声。周广陵咬着牙,像要说话,声音还压抑着,终于没说一个字,低吼呻吟着射在深处。

  高潮带来的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