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错就错(12)
  个城市的,在这里他们能赚到钱。」语罢,老罗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但是夹

  到嘴边,又放下了。「谁知道,九十年代末的时候,煤矿事故层出不穷,污染问

  题也越来越严重。有钱的,有权的,能跑的都跑了,只留下一堆烂摊子。一直到

  现在,都还是什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我回想起来新川时,高铁路过城外的一片

  工业园区,那一大片空旷破旧的厂房,断了一半的烟囱,正好应证了老罗的话。

  「其实这次叫你出来,其实我也是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老罗转过头看着

  我。他一直在说话,突然间他就这么看着我,我反倒觉得有些紧张。「老罗你有

  什么事就直说吧。」

  我笑了笑,拍了拍老罗的肩膀。「其实也没什么,我们每年都会到新川附近

  采风,写个年中特稿之类的。报社里的其他人你也看到了,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

  资历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叫他们东奔西跑的,所以想让你跟我一块儿去」我笑了

  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只是去采风而已:「那么咱们是去哪里采风呢?什

  么时候走?」「明天吧,不远,新川市往南三十多公里的马付县。明天我直接到

  你宿舍楼下接你。」「那行,没问题,我待会儿回去收拾一下。」我没有多想一

  口答应了老罗的请求。

  从烧烤店回到宿舍,习惯性的打开手机看了看。无论是通话记录还是微信消

  息都仍然还是一片空白。我犹豫着要不要给母亲发个消息或者打个电话,但想想

  还是算了。其实回想一下,我来到新川也已经有大半个月了。但那天晚上在修理

  厂宿舍跟母亲发生的一切,我仍然是记忆犹新。虽然在这段时间里,我已经逐渐

  冷静了下来。但是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所造成的后果。而且我一直也

  没想明白,母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宿舍里。我没有给她宿舍的钥匙,她是怎

  么开的门?越想越烦,我索性不想了,洗了个澡之后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老罗就把他那辆黑色的铃木雨燕开到了我的宿舍楼下。上车之

  后,我随手把行李放在了后排座位上,昨晚喝的啤酒有些上头,以至于我一晚上

  都没怎么能睡好。我瞥了一眼老罗,发现他倒是挺精神抖擞的。车缓缓的开出市

  区,我一路上听着老罗东拉西扯的说着一些马付县的风土人情什么的。我猜测老

  罗这样不停的说话,是为了避免我们在车上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但是我实在是

  有些疲倦,不知道什么时候,靠着座椅后背睡着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驾驶座上的老罗已经不见了人影。环顾四周,我们好像已

  经到了一个市场。我下车之后才发现,才看到头顶的钢架上挂着几个烫金的大字

  :「马付县杂货批发市场」,我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就看不远处老罗拿着一张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