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异色录】金铃
��栋大楼早已废弃,两个人还是尽量压低声音说话,就连笑声,也是抑着的。

  「魏无忌、何无忌、长孙无忌、张无忌,那你是什么无忌?」金铃压低声音,偷偷问着。

  她再平常也不过地一问,却让无忌有些踌躇,毕竟两个人才刚刚认识,要不要说这么多呢?几种不一样的思绪考虑店闪在他脑中,但他很快就决定了,因为金铃的声音,使他想起了那个她。

  「我我不知道,我跟着院长姓,身分证上,我叫无忌•里昂(lyon)」

  金铃有些奇怪:「里昂?是法语?你们院长是⋯⋯」

  说到院长,无忌的声音变得柔和:「我们的院长是一个法国传道士,他在巴黎近郊开了一间孤儿院,专门收留中国小孩,我从小便是在那间孤儿院长大的。」

  无忌看不见金铃的表情,但她若铃般清脆的声音些许低沉了下来,本来像是空中的风铃,现在却转为教堂裡的礼讚铃声,醇厚有度;

  「嗯,原来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金铃道。

  无忌点点头,说:「那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上课,有志工老师来教我们英文、历史、还有数学,我数学最差,历史最好,英文就是普普通通,考试都还过得去。」

  金铃轻轻地说:「听得出来你历史好,看来那个老师教得真的不错。」

  无忌点头,声音尽是掩不住的快乐回忆,「是啊!」他想起小时后上课学习的日子,同学,院长,还有那个她;那真是他一辈子裡最开心的时光了。

  「那你现在,有空的时候还回去孤儿院看他们吗?」

  无忌万里无云的音调,忽然乌云密佈,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从小长大的那间孤儿院,被一把火烧掉了。」

  金铃吃惊:「怎么会这样?」

  无忌咬牙切齿,正要回答些什么,忽然他看见了目标建筑物中,大门的灯光大闪,他知道时间到了;无忌一拉金铃,悄声:「伏下。」

  金铃跟着无忌身子一缩,蹲伏窗子的后头;而那扇窗子上,正架着一把改装过后的pgmhécate二型狙击枪;裡头的钢製弹夹底板已经改用军火公司温彻斯特1998年出的特用强化钢圈,让狙击弹道更稳、穿透的力道更强;整条枪身用乌黑氧化涂层处理过,又用砂纸整把外型磨过,再拿泥土整个敷在外身,目的是为了在黑夜中狙击时,不会出现一丁点反光,而让对手有任何可能发现异状。

  金铃左手轻扶护木,腮边靠上枪托,肩抵着,手指伸入扣环,眼睛对准狙击镜,瞄准。

  她轻轻地吹了声口哨,那是她事前与无忌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她准备好了。

  大使馆的大门开了,裡头一个灰髮灰眼的老头,被几个西装笔挺的大官们拥簇着走了出来,随行的保镳,已将外交专用迎宾轿车,开到了大使馆迎宾红毯道的旁边。

  那灰髮灰眼的老头,与身旁的官员又寒暄了几句后,保镖们帮他拉开车门,他坐了进去。

  无忌与金铃躲藏的那间老公寓,距离大使馆足足有两千九百公尺,更别说两者的距离中间,还有几栋建筑物横亘其中,无忌来现场踩过好几次点,终于选中这间十三楼的公寓,视线可以恰巧穿过几栋建筑物之间的缝隙,看到大使馆的正门口。

  无忌天生双眼异于常人,有同事笑称,他连三千公尺以外的苍蝇,都数得清楚翅膀上的纹路。他用肉眼确认了那老头坐进车子裡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