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天上医院去看祖志,他生肺炎。那天婉小姐叫我陪她上公园去——”

  苑梅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荀太太这样精细的人,会不记得几个月前讲过她这故事?

  伍太太已经忘了听见过这话,但是仍旧很不耐烦,只作例行公事的反应,每隔一段,吃吃地笑一声,像给人叉住喉咙似的,只是“吭!”一声响。

  苑梅恨不得大叫一声,又差点笑出声来。妈记性又不坏,怎么会一个忘了说过,一个忘了听见过?但是她知道等他们走了,她不会笑着告诉妈:“表姑忘了说过钉梢的事,又讲了一遍。”不是实在憎恶这故事,妈也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排斥在意识外——还又要去提它?

  荀太太似乎也有点觉得伍太太不大感到兴趣,虽然仍旧有条不紊徐徐道来,神志有点萧索。说到最后“他还趴在那还往里看呢——吓死了!”也毫无笑容。

  大家默然了一会,伍太太倒又好奇地笑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荀太太想了想。“像学生似的。”然后又想起来加上一句:

  “穿制服。就像当兵的穿的那制服。大概是个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