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   大概是怕死了,也见不到他吧。

  以沫对感情,向来是毫无保留不留退路。谁对他好,他便十倍奉还;谁对他不好,从此见面就是路人,比谁都狠心。

  梵洺艰难地喘着气,脑袋靠在扶手上,突然笑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套公寓,是为了堵人。那时他也是坐在台阶上,故意淋得湿漉漉的,装醉。

  原因挺好笑。在他和以沫还没有正式确立关系之前,有天出席一个商务酒会,带着女伴去了。女方有意联姻,姿态摆得特别明显,当时他急需外援对抗他日渐坐大的大伯,女方家族是很好的合作对象,所以对方亲上来的时候,也就没拒绝。

  结果被狗仔拍了照,后来在公司见着戚以沫,他对他笑得特客套,规规矩矩喊“梵董”,说话都带个请,没讲上两句就“不占用梵董宝贵的时间了”,仿佛日前跟他吃饭的另有其人。恰逢他大伯摆了他一道,几个月的心血付诸东流。六分挫败,四分想念,他就堵人家门口去了。

  戚以沫意外的表情,他现在还记得。

  眼眸先是睁大了,随即铺上一层柔色,笑容温柔得人骨头都软了:“傻子,跟我回家?”

  ……

  回头想想,是挺傻的。

  可现在他人生第二次犯傻,却没有人愿意为他开门了。

  他坐在那扇永远不会再敞开的大门前,用哆哆嗦嗦的手指,绝望的,捂住了脸。

  梵洺烧得有点迷糊了。

  他一会儿想,以沫到哪里去了?他都快等睡着了,改天要跟英华负责人好好说说,不是大剧就不让接了。

  一会儿又想,不对,他们闹分手了。集团这边还乱着,他实在脱不开身。以沫出去拍戏也好,就当放松放松心情,反正人跑不到哪里去,等集团上正轨了,再找不迟……嗯,得带上证件,出国旅游顺便把证给办了。

  过了会儿反应过来,那个人死了……骨灰还是他亲手掘了坟拿出来的,被赶来的高远撒进风里了,一点没留。他在沙里翻了好久,才找到小半颗牙齿,也不知是不是他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多少也算个念想。

  思绪沉沉浮浮,仿佛卷入暗流的叶子,不知道身在何方,也不知道去往何方。

  接踵而至的迷幻里,只有胸口硬物微微刺入皮肤的痛感是真实的。

  梵洺挣扎着伸手,把它按住,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回不了家也没有关系,最起码,他还陪着他。

  坠入深渊的前一秒,他仿佛看见戚以沫沾了满手的面粉,从厨房里探出头,翘着嘴角唤他:“蜂蜜,你回来啦?”

  、分别

  梵洺足足昏迷了两天,才被巡楼的保安发现,送进了医院。

  “情况怎么样?”唐多煦几天没睡,脸色发青,眼底血丝狰狞。他抽出一根烟,还没摸出打火机,就接收到了众白衣天使谴责的目光,只得退而求其次,将香烟凑到鼻子前,呼吸着烟草的气味解乏。

  “病人中度脱水,持续高烧诱发了肺炎,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能进去看看他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注意保持安静。”

  唐多煦进门,人挺好,没缺胳膊没少腿,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