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子和他说话,简直无耻之极!

  崔容咬紧了牙,完全没办法像往常那样与崔世卓虚与委蛇。

  眼见崔容被一句话激怒,崔世卓笑容更盛,别有深意地拿捏着腔调说:“啊,我想起来了,昨天有个什么店烧成了灰,听说还死了人……那好像是小容你的产业吧?”

  崔容闻言眼中满是怒火,他一字一句地说:“不关你的事。”

  崔世卓冷哼一声:“当然不关我的事,又不是我让人烧的。小容,你这样和大哥说话,简直是目无尊长,难怪老天都不帮你,让你遭此横祸。”

  说完,崔世卓看也不看崔容,径自走了。

  待那身影再也看不见,宝儿满脸震惊地喃喃:“大少爷怎么能说这种话……他是不是得了癔症……”

  癔症?崔容心里冷笑。

  他的大哥清醒得很、愉快得很!这样的字字诛心,无非是他觉得自己胜利在握,耐不住想要和崔容炫耀一番罢了。

  崔容并不屑与崔世卓争口舌之利,然而这口气却憋在他心中,这个仇已刻入他血骨,令他食不下咽、不得安眠。

  为何他如此弱小,为何他要任人欺凌?他步步后退,敌人却没想着留他一条活路,这世间事,便是如此残酷无情。

  崔容再也忍耐不下去,他需要力量,需要能保护自己在不受人摆布的权利。杨进有一句话说得对,崔府这一隅天地,根本不足以给他容身之地。

  第二十四章、 替死鬼

  连着两日,杨进命黑衣骑暗中查访丰裕斋的伙计,果然发现一些线索。

  但就在他要深入调查的时候,手下突然报告,一名姓邓的伙计喝多了酒,夜里归家的时候不小心掉茅厕淹死了。

  杨进不由苦笑一声,知道对手又快了一步。这下想再找出什么有力的证据,估计希望渺茫了。

  过了几日,衙门判了案,说那日丰裕斋起火是因为更夫失手打翻了火烛,不小心点燃了丰裕斋柴房外堆着的茅草堆,这才引发了悲剧。

  公堂上,人证物证俱全,就连被指认为罪魁祸首的更夫,竟然也不辩驳,只是一个劲儿给崔容磕头,说都是他造的孽。

  更夫获罪下了大狱,衙门官吏安慰了崔容几句,案子就算结了。

  崔容神情未变,一路沉默着去了无名酒肆。

  那姓骆的老板见是他,便道:“酒不该这时候喝。”

  崔容不答话,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骆老板叹了口气,引他到里间落座。

  崔容并不想借酒浇愁,但今日他心中实在烦闷,便容得自己放纵一次——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

  酒液从喉咙辣进心里,呛得崔容直咳嗽。

  不知道是不是伤心酒特别容易醉,一壶下肚,崔容的眼前便恍惚起来。但心里那挥之不去的痛苦仍在,他摇了摇头,又要了一壶,打算一醉方休。

  崔容端起酒杯,手腕却被人按住,耳边传来杨进的声音:“够了,别喝了。”

  “明知仇人在侧,我却毫无办法,不喝酒,还能做什么。”崔容醉意朦胧,忘了尊卑礼数,头也不抬地说,声音中满是厌弃。

  杨进将他手中的酒杯抽走放到一边,自己坐到崔容身侧,低声道:“你这般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