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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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像一只偷了油的小老鼠,一溜烟的跑回了房间。

  坐在铺了松软大毛毯的床上,一张张的数着钞票,脸上的笑容都咧到了耳后根。

  一年辛苦,就等着这几年搓搓过年麻将吹牛皮了,田伟国裤兜里的钱自然少不了。

  灯云早知道的。

  “正好,没了钱你少搓点麻将,这钱输给别人,总比给我好。”

  她轻声嘀咕,空荡干净的房间里无人听见。

  田伟国叫女儿摸干净了裤兜,心里又有些后悔。

  但是困意未消,身不由己,嘴里只嘟囔几句“短命囡,跟她娘一样黑凶。”

  眼睛眯缝,就又瘫倒在了蓬松温暖的被窝里,睡去了。

  然而没几分钟,一双冰冷的双手便从温暖的被窝里强硬的把他拉扯起来。

  “做什么!”

  他勃然大怒。

  叉腰站在床头的施月却比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今天什么日子,去我妈家不知道吗?”

  大过年也不要人舒坦,年年都去,有什么意思。

  当然,这只是他心底的嘟囔。

  见施月还虎视眈眈的站在边上催促。

  暗中腹诽几句母老虎,磨磨蹭蹭的套起了毛衣。

  “不是给你买了新的吗?”

  施月见他手里不停,转身翻出一件羊毛衫。

  花灰平针,比田伟国手里那件枣红色的粗针可高档许多。

  自然,价格也是成正比的。

  快500块了,就是施月平时对家里人格外舍得,付钱的时候也是很心疼的。

  但她不后悔,想到女儿。

  要是老公穿上这衣服,能感受到她的心意,改善下夫妻间的关系,多疼疼孩子。

  那都是,值得的。

  田伟国心里还堵着气,故意当没听见,径自穿上旧衣服,掀开被子,两条光腿乍然曝露在正月的冷空气里,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口里咝咝的吸气,弓着腰缩着脖子去翻找昨天脱下来被他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的棉毛裤。

  “哎,听到没!”

  施月看着他撅着屁股去翻那条卡在沙发和墙壁之间的裤子,洗的发白的内裤被撑开,仔细看,仿佛还有几个细小的仿佛虫蛀般的破洞。

  新裤头能花几个钱,总要这样邋遢。

  她心里忍不住腹诽,别过脸去。

  突然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高档的羊绒衫抓在手里的触感温暖又细腻。

  买都买了。

  施月呼出口气,耐下心用往常的口吻劝

  “都给你买了好衣服,干嘛还穿那旧的。裤子也别穿那条了,上身好几天了,脏。

  我都给你买好了,从里到外,配的一身。”

  终于找到了裤子,田伟国喘了口气,顺势坐在沙发上,裤脚耷拉在地上,趿拉着被他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