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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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利院呢?”

  黄婶说:“以前我们这儿穷着呢, 那时候也没弄这个旅游村, 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村,哪来的福利院,现在也没有。再说福利院也不是什么都呢, 有家有长辈的人可不。”

  黄婶叹了口气,接着说:“老叶就没想让他活,每次往桥洞子树林子里扔,那孩子扔在没人地儿几天也就饿死了。”

  陶淮南说不出话,手从桌子上拿下去, 去摸迟骋。迟骋握住他的手,拇指刮刮他手背。

  “老头心那么狠?”有个男生问。

  黄叔从外面进来, 端着一盆不知道炖的什么肉,肉香直往鼻子里扑, 但今天男生们都没抢。黄叔说:“这没啥狠不狠的, 活着他累家里也累,他爸妈早不管了, 没满月就要扔了,都是叶老太太留下的。老头老太太还能活多少年?老叶从前说让那孩子赶紧解脱了重新投胎算了。”

  “那也是人命啊……”男生皱着眉,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能算人吗?”黄叔手在眼前比划了下,“打从出生就都是封起来的,他没有人的想法。”

  “怎么不是人,”黄婶拍了拍黄叔,“生了是人就是人。你赶紧看看外头那锅,等会儿粘锅底了!”

  黄叔就又出去了,黄婶说:“就是命不好,不会投胎。不知道是因为他妈带孩子时候吃药了,还是早产没长好。这辈子吃多了苦,就当给下辈子攒个平平安安吧。”

  善良的人都容易共情。

  残疾人之间本来就又都有种同病相怜的共情,他们在这个世界上和别人是不一样的,他们是世界上的特殊群体,是“一小部分”。

  晚上陶淮南捂着耳朵,坐在被子上,安安静静的。

  迟骋叫了他一声,陶淮南没有听见。

  迟骋看他一眼,声音又提高了点:“陶淮南。”

  “哎,”陶淮南拿开手,小声应着,“在呢。”

  迟骋说:“躺下睡觉,别玩了。”

  陶淮南说“好”。

  然而等迟骋过来躺下关了灯,陶淮南还在捂着耳朵。

  迟骋把他手摘了下来,说:“睡。”

  陶淮南闭着眼睛,低声呢喃道:“这样好可怕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迟骋知道他今天看见过那小孩儿之后心里一直难受,陶淮南向来情感柔软。善良细腻没什么不好的,只是会对很多事情有不同的感悟。

  “过来。”迟骋朝着他说。

  陶淮南往这边侧了侧头,慢半拍地回应:“嗯?”

  “我抱。”迟骋说。

  陶淮南于是翻身过来,把头贴在迟骋胸前,捂着一边耳朵去听迟骋的心跳。迟骋怕他在被子里闷,把被子往下扯了扯,把陶淮南脸露出来。

  不管陶淮南在什么样的情绪里,迟骋的心跳都能让他平静下来。陶淮南在迟骋心口处吻了吻,迟骋摸了摸他的头发。

  男孩子们善良热心,可也不会因为这个就影响了出来玩的心情,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基本就又活蹦乱跳了。

  只有陶淮南比往常安静了些,他总能想起那个小孩儿。

  他们在临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