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 迟骋没他那么主动,他没有陶淮南那么天真。天真的小孩做所有事都随本能,迟骋像是从出生就没被赋予过这种天真。

  人生来就带着命,迟骋命里就没有这个。

  所以迟骋在陶淮南吻得投入动情时推开了他。

  陶淮南执拗地拧起眉,再次低头。

  迟骋眉心一道痕,警告地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歪着一点头,也压低了声音顶嘴回他:“陶淮南在啊。”

  不等迟骋说话,陶淮南表情很执着,像是不明白,也像是这真的是件太简单的事了,他摸着迟骋的脸和嘴唇疑惑地问他:“陶淮南不是你的吗?”

  迟骋喉结轻轻滑动,死盯着陶淮南的脸。

  一双本该灵动的眼睛却总是定在一个位置,让他的表情时常显得茫然。

  陶淮南用手指轻轻划着迟骋的嘴唇,然后低下头,吻在了自己手指上。

  迟骋闭上了眼睛,也拉了绳子关了灯。

  他们在远离开家的地方,在一个陌生的小村庄,再一次做了本能喜欢的事。

  很多很多舒服的感受从他们的手里像魔法一样飞出来。

  魔法世界很奇妙,每一次亲吻打开一个魔法宝盒,宝盒里装着迷恋、成长、情感,和欲望。

  故意怀旧设置的老灯泡,关了灯还能看见灯丝的余亮。陶淮南的眼睛里连这点余亮都没有,他的黑太纯粹了,是无边无际的。

  无边无际的黑像一条永恒流动的暗河。

  哥哥是他的岛,迟骋是他的小船。

  第56章

  陶淮南是在迟骋怀里醒的, 两条单人被中间摞着重叠一半,再各盖另一半。

  没穿睡衣的陶淮南半夜觉得冷了,一个劲儿往迟骋身上贴。单人被太窄了不够盖, 一翻身就漏风。北方农村的夜里还是太冷了, 头露在外面冻得鼻尖都冰凉。迟骋怕他冻着, 还是把另一条被扯了过来。

  被子里和外面有一个明显的温差,这样的清晨让人格外不想起。

  陶淮南缩在被窝里,搭在迟骋身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塞进了他睡衣里,摸着迟骋的侧腰。

  陶淮南一个瞎子, 他很多事儿都不知道。昨晚用过的纸团能扔进厕所冲走,可是迟骋耳朵后面和颈侧被嘬出来的小红戳消不掉。好在现在是冬天, 衣服穿得多, 领子遮一遮都能遮得住。

  洗漱之后两个人都清清爽爽,能听见院子里厨房小屋那边的做饭声,偶尔还能听见院子里黄叔黄婶日常琐碎的对话。鼻息间都是冷冽清新的空气, 跟城里供暖之后总是带着点烟味儿的空气很不一样。

  两个人挤在一起洗漱,洗完头迟骋开着最大风迅速把陶淮南头发吹干。

  都拾完了,迟骋在卷吹风机的线,陶淮南搂着迟骋的腰去找他的嘴。迟骋抬手往柜子里放吹风,同时微低了点头, 配合着陶淮南的亲吻。

  他们交换了一个清晨间还带着牙膏味儿的吻。

  陶淮南在接吻时喉咙会忍不住冒声儿,偶尔短促地出个软软乎乎的咕哝声, 跟动物觉得舒服时一样。昨晚迟骋甚至要用一只手去捂住他的嘴,让他“嘘”。

  这样站着亲他的时候, 迟骋会用一只手随意地搭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