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晓东说,“别折腾他了哥,到时候上点火又病了。”

  黄哥在旁边都听笑了,跟陶晓东说:“你再说两句小南可就哭了。”

  陶淮南倒是没要哭,但是真挺难受。他抿着嘴不说话,自己决定不了自己命运的感觉不好受。他不想跟迟骋分开,可现实就是不管他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考进跟迟骋一样的高中。

  “早晚得有这天么不是。”陶晓东看着他弟,心里也疼,“你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绑一块儿,人生都是自己过的,总有一天你得松手。”

  “松手”这俩字让陶淮南下意识把迟骋攥得更紧了。

  “真快哭了。”迟骋看看陶淮南,捏捏陶淮南的手,没再说这个,只是笑了下跟哥说,“别惹哭了哥。”

  陶晓东也牵了牵嘴角,跟黄哥说别的去了。

  瞎的时间久了,模糊的光感陶淮南已经很习惯了。偶尔阳光特别足的时候陶淮南也高兴,好像眼前也跟着亮亮堂堂的。但是人在孤独的时候本来就会觉得周身都很黑暗,陶淮南就更是了。孤独时的黑是能淹没人心的黑,是永恒又无边无际的。

  小孩子哪有不怕黑的,晚上关了灯小孩子们都要哭的,可是陶淮南在别的小朋友还怕黑的年纪眼前就永远关了灯。

  在有迟骋之前陶淮南是一直关着灯的,直到他八岁那年开始有了迟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