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今身无长物,没什么可报于你的。既然只剩此物了,还是送你吧,这一次我不敢再胡乱诓你了,它虽不算什么来世凭证,但是好歹值几钱银子。”

  苏喻低头望着手中玉佩许久,仿佛看痴了,许久才缓缓握住玉佩,涩然道:“如此,多谢殿下。”

  如此这般,又过了几日,期间阿宁清涵与我来说一些事宜进展不提。

  这一天,我去谢时洵屋中寻他。

  他睡得很沉,似乎连发丝都没了生气。

  我静坐在床边椅子上,直看着窗外的一棱光色从他的手背移到双眸,不知是不是被晃了眼,他终是渐渐醒了过来。

  然而他见了我,竟然皱了皱眉。

  他对我招了招手,轻声道:“过来。”

  我吩咐了屋外的侍女再煎一份药来,便移到床沿上坐了,道:“嗯?”

  谢时洵刚要说什么,便捂着胸口咳了一阵,再次示意我靠近一些。

  直到我支着床边,俯身到他面前,他忽然抬起手,打了我一耳光。

  我捂着脸,挑眉看他。

  不知是他气力不继,还是了力,疼倒是不太疼,我只是莫名,道:“好端端的,太子哥哥打我作甚?”

  谢时洵缓了口气,冷淡道:“你今日眼神不寻常……反常必妖,打了再说。”

  我讪讪地摸了摸后颈,道:“眼神?”

  我探手取了镜子,拿在手中摩挲。

  其实我一向不喜欢照镜子,只因在我眼中,除了我母妃,大多数人的相貌都是中原那般的,我自己是察觉不到自己的不同的,唯有揽镜自照时,才能觉出格格不入来,故而时日一久,我对自己的相貌也有些模糊。

  不过既然谢时洵这么说了……我也就照了一照。

  镜中人的相貌并不为我自己所喜,我向来喜欢清淡的,不染烟火气的长相,可是镜中人的眉眼未秾丽太过,抬眸凝目时,总是带了几分狠戾乖张。

  如今倒是还好,面无表情的,看不出什么来。

  我放下镜子,站起身望着窗外一片大好春光,道:“今天阳光很好,太子哥哥想出去走动走动么?”

  如我所想,谢时洵一口拒绝。

  来之前,我问过苏喻,按他说谢时洵如今的身体状况,出门行走等事仍是使得的。

  但他这些时日仍总是一人留在屋内,我想多半是他生性高傲,一向不愿麻烦旁人,亦不愿意我们见到他脆弱的一面吧。

  我又与他软磨硬泡了许多时候,谢时洵约莫是被我缠得没法,道:“故弄玄虚,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只得道:“太子哥哥,你还记得净土宗吗?就是传自鲜卑的那支,被你十年前列为邪教,下了诏禁的那个……”

  谢时洵闻言,渐渐扳了脸色,道:“净土宗向来托称佛道,行的却是却妖言惑众诓惑百姓之事,已被禁断十年,为何又提起此事?”

  我露出犹豫之色,道:“……这附近有座净土宗的庙,我听闻这周遭百姓都说灵验极了,故而想去试一试……我知道你一向厌恶净土宗,怕你听了不喜……”

  谢时洵蹙眉道:“庙?十年来州县竟未将净土宗铲除干净,真是……”他摇了摇头,又对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