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泪
sp;祝颂眼中的水雾逐渐消退,她轻轻地咬了下崔嵬探进来的舌尖,偏开头喘了几口气。

  崔嵬掀开眼皮,看见她粉白的面颊上还留着几道泪痕,湿红的眼眶里是风情还未消散的眸子,又软又嫩的嘴唇艳得勾人。

  崔嵬只扫了一眼,心上又开始重新躁动。他顺势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平静了一下呼吸。祝颂的长发有股好闻的香气,他说不出那是什么,总之是她的味道。

  他垂着头,声音低哑,又唤了她一声:“颂颂。”

  祝颂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崔嵬语气很轻,像阵风似的,惹的她皮肤发痒。亲昵的两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她的心就像被春风拂过的柳条尖儿,在空中晃啊晃的不着边际。

  崔嵬宽阔的肩膀和后背在祝颂眼下一览无遗,他的皮肤很白,微陷又凸起的肌肉线条像妙的工笔画。他埋在她颈边的样子堪称温驯,在这片刻的温情中,祝颂挣扎了几秒,最后还是默许了崔嵬对她亲密的称呼。

  “干嘛?”

  祝颂声音沙沙的,是刚才哭哑的,她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暗自懊恼自己怎么就接了他的话茬。

  崔嵬闷闷地笑了一下,来自他胸腔的震动通过两人紧贴的皮肤传到祝颂那里。他揽在她腰上的手臂下滑,修长有力的手指揉着她的臀肉,把他刚刚喷上去的 液 一点点抹匀了。他吻在她的颈边,哑声说:

  “周末去我那里,好不好?”

  低低绕绕的尾音,缠得祝颂心脏发紧。他又在诱哄她,像高级捕食者对待自己的猎物那样,耐心温柔,又野心勃勃,势要把她拉入自己的洞穴中去。

  可崔嵬似乎忘记了,祝颂在他那里经历了什么。

  有些事情不是强制遗忘,就可以真的当做没有发生。比如被拍下裸体的屈辱,被按在玻璃前插入的痛苦和恨,被强制口交的恶心,被迫高潮的自我厌恶。

  崔嵬的话笔直又确地掀开了她最为隐蔽的伤疤,她过去一直努力矫饰的平和,试图麻痹自己的伪装,在此刻被通通打碎。

  祝颂眉头微动,刚才如春日清晨般明媚湿润的眼睛,霎时降下了蔼蔼白雪。

  她只是猛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她用力地推开了崔嵬,直直地盯着他。她仰着一张绯色的脸,眼睛却清凌凌的像两颗玻璃珠,

  祝颂把情绪藏得很好,这种近乎无情的冰冷让崔嵬眸光微沉。

  祝颂吸了口气,语调平和地回答:“我不去。”

  是她沉溺的太久了,误把崔嵬对她身体的肉欲当成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他用尽手段,温柔缱绻,也不过是为了把她搞上床而已。不,其实连床也不需要,只要他想上她,她就必须打开双腿给他干。就像现在这样,不是吗?

  祝颂笑了一下——如果那种表情称得上是笑的话。曾经那些暧昧隐秘的的情动时刻,让人面红耳赤的表情与低语,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她推开崔嵬去拿自己的内衣,背对着他把胸罩扣上。可是她手指发颤,那两排搭扣怎么也扣不起来。

  试了几次都没成功,祝颂胸口积压起来的不甘和委屈逼得她眼眶发酸,她自暴自弃地松了手,在她垂下手臂的前一秒,有双微凉的手接过她的内衣搭扣,堪比骨瓷质地的手指关节轻轻蹭过她的后背,她只感到后背一紧,接着她的胸衣就被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