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晓,又是在皇宫里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阮籍还坐在一旁的靠椅上老神在在的喝着茶,此情此景哪敢说什么自个儿学艺不啥也没瞧出来的官话?宫里也惯是这样,那贵人问诊,没病也得开两副调养的补药,估摸着那老太医也着急着脱身,便还真洋洋洒洒的给你写了叁大张的药方来,只说忧思过重郁结于心,再加上这日复一日的没个纾解,这才勾出了癔症的引子,也只得开些调理内息的安神药物,看日久能不能有所好转云云。小丫鬟拿着药方便下去抓药了,阮籍倒还出手大方,赏钱多得令那个老太医满脸的褶子都笑成了朵花儿,诚惶诚恐的跪谢完便退下了,你却只得在心里叹了声,这买命钱自然花得爽快,东厂昭狱里只怕又得添一缕冤魂了。

  在这之后又陆续来了几个大夫看诊,有的瞧着还有些江湖郎中的意思,癔症之说本就难寻根本,这东厂的地界儿于旁人无异于龙潭虎穴,倒是皆无一例外的说了那些陈词滥调的诊断,安神凝息的药方开了一张又一张,直到再也没有大夫上门来,这事儿才算是尘埃落定。

  但阮籍的态度依然十分奇怪,若说他信了吧,那药方上的药却又一碗都未煎来;若说他没信,但他对你的态度却的确逐渐的起了些变化。

  他实在是谨慎小心,你在之前和阮籍的接触其实并不多,他也顶多就在卫秀走后神出鬼没的立在你床边静静的看一会儿,连正儿八经说句话的机会都很少,但自他寻摸出你这癔症的缘由后,却终于开始放肆了起来。

  他第一次出手是在卫秀又一次来栖梧院,

  你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蒙眼的红布自那晚后便再未换回来过,你依旧只装睡想等卫秀离开,但大概是神状态长久以来的疲乏,你闭眼便又睡了过去,直到感觉有只冰凉的手,在抚摸着你的脸······

  来人并不是卫秀,

  那双手远不如卫秀的光滑温润,反而冷冰冰的指肚还带着些粗糙的老茧,你浑身一颤的醒来,几乎是在瞬间便反应过来了他是谁,

  阮籍!

  他并未在意你已经醒来,或者说,他正在等着你醒来。

  屋子里的烛火只点了一盏,门窗也密不透风,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你只觉得呼吸间皆是欢淫后的甜腻合着冷透的情香,阮籍却似乎很喜欢这味道,还微眯着眼仰头深嗅了嗅,瞧着正神色慌乱的你,起身去炉边慢条斯理的点香,还偏过头朝你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夫人不是该喊我夫君吗?怎么,求人的话才说完,这便连碰一碰也不肯了?”

  你心里只咯噔一下,一时拿捏不准他是不是在炸你,但戏自然要演全,便只闻言怔了怔,似怕极了的瑟缩了一下,手中把玩着刚刚扯下来的红纱,低下头静默的发呆。他瞧着你似乎乖顺安静了,便又重新的靠了过来,只两手扶在你肩膀往下一扯,你本就松垮系着的衣袍便被撸到了腰间,他还倾身在你耳后发间轻嗅:

  “这样才乖嘛,夫人纵使一心只有你那情郎宿淮安,也得将咱家哄开心了才是,说不定这一开心呀,便去替夫人求求贵人,早早的放你归家去,你便自个儿去寻你那情郎诉衷肠岂不更好?”

  你听着他的话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了下来,看来他是信了。

  他这般胡言乱语可不就是在把你当傻子哄,好教你更加乖乖的听话,阮籍这种人行事之谨慎,恐怕不是信了你真伤心过度发了癔症,他也不会这般胆大妄为,他终于如你所愿的沉不住气了,尽管和你一开始所预想的图谋有所出路,但于你而言这样却反而更好,

  这便是你一直苦等的机会,你心底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