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二、杜鹃啼血
 或许是知道无用,随即,那哭声便像被人掩住了口鼻,只剩下凄凄的呜咽声,仿佛猫被人捉了吊在屋檐上,无力又痛苦地哀嚎。

  十六便在这样的声音中,在顶上坐了半夜,觉得那呜咽声不知怎的被融进了风里,跟刀子一样一下下刮过她的脊骨。

  又或许是夜太凉,叫她浑身发寒,她不可抑制地想着,就在这片瓦之下,有个鲜活的、还在含苞待放的小姑娘,下身正鲜血淋漓地流出肉块。而她的未来,最好的可能,也注定不过是在乡野之间丢弃姓名度过一生。

  而这,甚至已经是她母亲尽心思、耗尽心肠为她求来的一条活路。

  她眼里映着天边硕大的月亮,脊骨不停打颤。

  李玄慈没有说话,也没有同她说些“没事”、“你绝不会如此”的话,他知道,十六伤心的不是这个,说这些也不会让她稍感宽慰。

  他只是默默地将十六更深地抱进自己的怀里,为她抵一抵,这刮人心肠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