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动
�人来人往,面色各异,肤色迥然。

  “你看什么呢?”姜西西随着我的目光盲目找寻。

  我回过头,“没,走吧。”

  回到家已经晚上,我跟季寅生说我到家了,他没回,不知道在忙什么鬼东西。

  第二天我睡了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爸妈还在商讨着沉萱的事,看来塞后门有些棘手啊,至今都没解决,我不由窃喜。补习班有什么好的,接受孩子不完美有那么难吗?

  我扒着饭,沉萱胃口不好,让保姆阿姨再给她炖完蛋羹,说的我也馋了。我抬头对着走去厨房的阿姨背影喊:“阿姨我也要,我要加酱油的!”

  下一秒立即被我爸呵斥,“好好吃饭!”

  妈的,就他妈我吃不得。我一把撂了筷子跑上楼,我爸在我背后怒吼:“惯得你!”我妈好言相劝:“好了好了…”

  我把房门摔响,大字瘫在床上,愈发觉得好笑,什么叫“惯得我”?他们有惯过我吗?十八岁之前连面都见不到几次还说惯?心情好了给我钱,心情差了给我脸,真真笑死人。

  我青春期中二的时候最常想的一个问题便是: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

  我至今都不明白。外婆外公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他们抛弃我,就只复述我爸妈多么多么不容易,白手起家…可是为什么沉萱不一样?我不懂,我真的不懂。

  等高中毕业时,我已经全然接受与试着淡忘我是个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孩子。为什么偏偏又把我接回家?十八年都错过了啊。

  当时我吵着囔着不要回去,抱着外婆死也不撒手,我妈硬要带我回去。

  外婆在边上抹着泪,我妈冷冰冰地站在门口,语气不善:“你看看你外公,腿脚不便常年卧床,你外婆照顾你外公已经很辛苦了,你还要她养你到几岁!你懂事点啊,沉椿!”

  我哭着喊,脸颊湿淋淋地像一块抹布,潮味让我窒息不已,“那你为什么要把我送过来啊!是你不要我的啊!”

  我妈土着脸把我拽上了车。坐上车的时候我的领口已经被扯至肩膀,卡在手臂上,像一口被人剪开嘴角的笑脸。

  沉萱对我倒没敌意,也许是因为她没经历过失去,学不来居安思危。

  我边想边哭,最后埋进被窝里低低啜泣,遽然听见门响,不用猜都知道是沉萱这傻帽进来了。

  我胡乱在被子上抹了抹,掀眼瞪她:“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敲门啊!”声音嗡嗡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沉萱果然熟视无睹,懒散地进来坐我梳妆台上东看西看,“姐,你跟爸妈怎么老吵架。”

  他们对你百依百顺,你们自然吵不起来,而他们看我各种不顺眼,句句都是刺,没打架都算我蕙心兰质尊老爱幼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回答她,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看到她在试我的口红。

  她从镜子里睨我一眼,嘴巴抿成一股线,张大的时候发出“啵”的一声,语稍雀跃,“这支颜色好看诶,姐你送我吧。”

  “抽屉里有支新的,你拿吧。”我有气无力地坐她身后的床沿上,在镜中看她。

  眉毛被剃得只剩眉头,眼上戴了夸张的蓝色美瞳,肤色是晒黄的,不笑的时候两颊也是嘭嘭的,有些小雀斑,唇被涂出一圈。我顿时皱眉:“你好好养养皮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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