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完洗涤模式，许知远从洗衣机前站起身，就看见陶小芸涂水一般地开始在她的眼睛周围东一笔西一笔。

  许知远虽没吃过猪內，但也见过猪跑。

  亲眼目睹陶小芸幼稚园水平的化妆艹作，整个人都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就这么化妆？”

  “嗯？”

  陶小芸拿着眼线笔还很美滋滋。

  这一笔没画好，就在上面再添一笔，如此往复，她的一双眼睛很快就成了熊猫。

  “……”

  许知远看不下去了。

  他简单看了眼陶小芸摆在面前的化妆品问她，“卸妆的是哪个？”

  陶小芸停下手，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一个小白罐子。

  许知远拧开盖子，把卸妆膏递给她，抬了抬下巴，“卸妆。”

  “……哦。”

  陶小芸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镜子里自己好不容易完成的半只眼妆，将卸妆膏揉开了，慢条斯理地开始卸妆。

  二十分钟后，一脸清爽的陶小芸被许知远拉回了客厅。

  他将客厅的窗帘拉开，一时间，温暖的陽光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

  陶小芸的那包鼓鼓的化妆品也被他顺手拿了出来。

  他从里边挑出来好几样看起来是笔的东西，递到陶小芸面前。

  “哪个是眉笔？”

  陶小芸选出来一支，“这个。”

  许知远皱眉拧开笔盖研究了一下，把陶小芸的脸端正了，躬身下去。

  “欸？！”

  陶小芸这才反应过来许医生想做些什么。

  “别动。”

  许知远凶她，眉笔轻轻点在她没上底妆的皮肤上，细腻得根本无法着色。

  陶小芸不敢动了，但是那双满是坏主意的眼睛却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许医生……我还没上防晒粉底和隔离。”

  她的声音小小的，像是照顾到他的自尊，更像是一种申请或是询问的语气。

  许知远跟陶小芸眉毛正较劲的手一顿，耳根子有点发烧。

  他将手回来，语气依旧有点儿凶，“别把脸涂得那么白。”

  “哦。”

  陶小芸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泡在蜜水里。

  她飞速转身过去，挤挤抹抹，一张上过底妆的脸重新出现在许知远面前。

  许知远纠结地看着一脸期待的陶小芸，将眉笔重新扔给她，不再亲力亲为。

  “自己画。”

  “欸~”

  陶小芸明显沮丧地垂下嘴角，在接到许知远警告她不要得寸进尺的眼神后，立刻又重新上翘，笑嘻嘻地开始自己画眉毛。

  许知远站在旁边，监督她不要蜡笔小新眉，不要一字眉，不要深一笔浅一笔，不要上眼妆……

  十五分钟后，许知远终于败了，举手投降，眼不见心不烦地去厨房查看冰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