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一脚油门能轰到叁百。

  不过最近这一年好了很多,原因是凌晨四点她喝了点酒还在市区飙车,被弄到交警大队去了,最后是她的伯伯出面把她领回来。

  那次之后,周来把她所有跑车全部拖走了,只留了一辆沃尔沃给她,周恩再叁保证以后绝对不喝酒开车,还是隔了四个月才把车拿回来。

  车子驶入机场高速,周恩又有点控制不住脚,仪表盘上的指针转到了160,谢承栩侧眼看她,她只得把脚松了,任指针转回100。

  这段路空旷着,她使了点坏,踩了脚急刹,谢承栩没防备,往前一撞,手机落了下去。

  他弯腰捡手机,却发现掉在门和座位之间的窄缝里,不太好拿。

  他把安全带松了,边伸手去够,边说道:“老说我幼稚,也不知道谁才真的幼稚。”

  只能容两根手指进去,他只得先把手机扒拉出来,准备拾起来时却发现一并扒出来的还有颗白色纽扣,圆形,像是衬衣上的。

  “还没拿出来?掉哪儿了。”周恩出声问他。

  谢承栩仍然弯着腰,过了七八秒才回答:“找到了。”

  他把纽扣连同手机一块捡起来,放回口袋,重新系好安全带。

  过了大约两叁分钟,谢承栩突然开口问她:“你最近常开这辆车吗?”

  周恩随意答道:“是啊。”

  “载人了吗?”

  周恩觉得他这问题问的奇怪,看了他一眼才回答:“载啊,不然副驾驶拿来干嘛使?”

  谢承栩默了一会儿,把口袋里的白色纽扣放在手心给她看,“这是什么?”

  “纽扣。”周恩答完之后觉得不对劲,脸上换了戒备的神色,“你又要说什么?”

  “谁的?”谢承栩接着问她。

  周恩冷了脸,“我怎么知道是谁的。”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降到冰点。

  谢承栩生气,气自己又去做这种掉份儿的猜疑指责。

  周恩也生气,气他的莫名其妙和对自己的薄弱信任。

  两人都不在说话,汽车优秀的隔音效果使得高车速带来的巨大呼啸声都传不进车厢。

  他们一个紧盯着前面宽阔的、被霾覆着的道路,另一个看着窗外不断后退、模糊了形状的灰色护栏。

  一室死寂。

  十一点七分,车到达vip停车场,有机场接待人员在一边等,周恩拿了包就下车,把车钥匙丢给车外等着的人,阴沉着脸往候机室走。

  谢承栩把口罩和帽子带好后也下车,行李拿出来后,后备箱被重重合上。

  轮子滚在合着沙砾的水泥路上,古拉古拉的,声音惹人烦躁。

  他火气也大的很,干脆把箱子拎起来往里走。

  走了一路进贵宾厅,周恩坐在靠窗的沙发里,鼻梁上架了副墨镜,剩下半张脸冷若冰霜,手指在屏幕界面飞快敲打着。

  谢承栩在她一旁隔着过道的沙发坐下,行李箱往右滑了滑,正好卡在过道中间,不偏不倚的,谁伸手都能拿到。

  他刚坐下一会儿,有人认出他过来要签名。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