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让不让有疑案的恋人出国
感觉简直让人乐不思蜀。十五年前,我和丁露洁五迷三道、刻骨铭心的初恋的记忆,就刻在路边已然长到快有一抱粗的大白杨树树干上。我被调到市委党校做办公室主任已经五个年头了,在这五年里,我骑着自行车路过那棵大白杨树的时候,时常会忍不住跳下车去抚摸树干上刻的字。那几个字并不出奇,相反,随着大树的变粗,字迹还张牙舞爪地变了形――关键是上面记录了我的青春、我的梦。这样的环境我怎么愿意离开

  裴云心是个五十岁的干瘦的中年人,抽烟抽得食指和中指像染过一样焦黄泛黑。他夹着烟表情阴郁地看着我说:康赛,别以为你是诸葛亮,露贞书记也没有这个耐心三顾茅庐,她给你打两次电话已属特例;今天我来党校就是直接调你的档案的,你是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既然如此,我看你不如心情愉快、高高兴兴地走,免得让大家都不痛快――其实你应该没事偷着乐才对,那露贞书记是个十分挑剔的女人,能让她相中的干部不是万里挑一,也算千里挑一裴云心没跟我讲更多的内情,我估计他也不知道。以丁露贞的办事思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可能对不贴心的下属说出什么内幕。她过去就总爱说一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她硬把我从风平浪静的市委党校调到剑拔弩张的办公厅去,估计就是这个意思。但我能做好她的心腹吗我不敢说。

  我来到市委机关找到了丁露贞。她的办公室是个里外间,外间宽大敞亮,像个小会议室,贴着三面墙壁的是黑色羊皮沙发,屋子正中摆着三盆叶片墨绿的君子兰,墙壁上挂着木雕的龙飞凤舞的苏东坡的词念奴娇赤壁怀古,这屋显然是会客用的;而里间就逼仄拥挤,一面墙壁贴墙立着书橱,旁边是一对小沙发,她的主办公桌像个老板台,深褐色,很沉稳很压茬的样子,右手边是副办公桌,上面是一台电脑,此外便没有空间了。丁露贞当然是在里间接待了我。她先递给我一个紫红羊皮封面的工作证,然后给我沏了一杯茶。我不由得打开工作证看了一眼,里面竟然写着我的名字,贴着我的照片,照片上早已盖好了钢印我心中好生纳罕,这是几时办的呢她笑盈盈地看着我说:虽然你不情愿,但我还是把你弄来了,你也别为此想不通天天别扭,心情舒畅是干,别扭也是干;既然如此何必别扭年纪轻轻的闹出癌症就得不偿失了,是不是咱平川市委办公厅共设八个职能处、两个办公室。八个处是秘书一处、秘书二处、秘书三处、信息处、督查处、法规处、行政处、档案室。两个办公室是平川市委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里面包括综合处和业务处;还有平川市综合目标管理考核办公室。这两个办公室属于县局级。而八个处里,最重要的是秘书一处,是直接为我这个一把书记服务的,否则不会排在首位。其他部门,你可以触类旁通,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还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尽情提。

  丁露贞现年四十八岁,眼角已见鱼尾纹,两鬓也略见白丝。但她的脸庞和身段依然隐隐露出当年靓丽女人的些许风采。她见我沉默,便嫣然一笑,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我妹新照的,送你吧我接了过来,一道闪电便在倏然间击中了我――我初恋的对象丁露洁,曾经被我深深吻过的团团的脸,弯弯的眼睛,翘翘的鼻尖,这一切依然如故,问题是她的头顶一侧打了补丁,缠了纱布,顺着这一侧的眼角是紫黑的血渍,那血渍沿着脸颊直淌到胸前,白大褂的右前胸被污染了一大片。她的眼神却露着恼怒的凶光,分明想着报复复仇报仇雪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至少是捉拿罪犯一类的字眼。我的心跳在无形中加快,我问:露洁现在在哪儿情况怎么样丁露贞说:她现在在家里养伤,已经快好了。丁露洁在中医院工作,是主抓住院护理的副院长。她怎么会被打呢

  我不得不问:露洁的伤是怎么回事丁露贞便笑了,这就对了我们家的事你不能不介入。现在平川市看似发生了一连串的惊天大事,实际上我们家的几个人都被撂在火炉上炙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