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见燕云殊
��去了多时,怎么不见回来。东方雅岔开话题。

  我说道:程副将是个急性子,定是等不及下人通传,自己去找,而将军府应该很大,找人也不是容易的。

  东方雅赞同的点头。

  花幻海盯着侧门,状似无奈的对我说:这个程副将,不光性子急,脾气也忒大了,火气一起只顾得去质问燕云殊,怎不把你也一并捎去。不过这人倒是真性情,很入我眼。

  听他如此说,我笑嗔道:就属你狡诈多端,像这般胸无城府的,骗起来容易,你当然欢喜。

  花幻海摇摇头,说:我骗的都是该骗之人,不是我夸口,想我花幻海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不管是达官显贵,贩夫走卒,什么样的人我搭眼便知,有几个能像他这般光明磊落敢怒敢言的。

  东方雅绣眉微皱,下人太无礼,不知燕将军是怎样的人。

  我不假思索的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何况手握重兵的一品将军。不过有其仆必有其主。我对这个未来的爹爹成见颇深。

  却听花幻海接着说:我倒是对这燕云殊很是好奇,怎样的度量和胸襟,能容忍这样敢直言犯上的下属。

  我接言道:自然是那燕云殊比你还擅长骗人,看他不解,我继续说:他定然是极擅长掩饰隐忍,身边留下这样单纯的人,总比狡诈如狐狸的好搞定。

  是吗本将军擅长骗人嗯

  声音清润,自门内传来,由远及近,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王府那两扇朱漆铁门轰然敞开,一股气流迎面袭来,我被击得猛的向后倒去,眼看要被掀翻在地,那股气流却猛然收回,一道无形的力量牵引起我,我的双脚重新稳稳着地。

  想不到那气流拂在脸上,分外温柔绵软,冲击力却这么强。一切发生在转瞬之间。甚至还没来得及害怕,就已经结束。

  东方雅的脸色煞白如纸,双手抚胸气喘不止。花幻海一脸警惕的盯住将军府大门,喃喃出言:好厉害的武功。

  我抬眼向门内望去,只见有一人负手而立,他身材修长,气质清华,墨发飞扬,衣袖鼓荡如帆,舞动似蝶。

  有人颤声说了句:将军,正是方才那四个家仆,他们匍匐在门口两侧,身体如树上的枯叶,在晚风中抖动不止。

  燕云殊看也不看,拾阶而下,向我走来。

  在朦胧的灯影下,映着漫空流霞,他一步一步走来,如行云流水般,不徐不疾,飘然自若。

  面如温玉,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眼眸中似有星芒在闪动。晚风拂过,灯笼随风轻轻摆动,明灭的光影在他脂玉般的脸上,在他素白的袍服上流泻。

  花幻海附在我耳边低声说:原以为你长得好看,你爹爹也不会差到哪去,谁知他比你还好看得多呢。

  转眼燕云殊走到近前,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托着那只扇坠,一双凤眼打量着我,不见一丝情绪。

  我心头不禁一颤,只觉那道目光有如一轮秋月注在我身上,我的心底也似升起一轮霁月,近一个月的阴霾恐惧瞬间烟消云散。

  我曾在心中勾勒出许多有关他的形象,英武的、残暴的,勇猛的,威严的,可是没有哪一个能和面前的人重合。难以想象,一个十几年来纵横沙场,出生入死的武夫,眼中身上却没染上半点血腥和杀戮,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豁达超然之气,整个人看起来如水墨山水般飘逸隽永。

  一时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