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名为母亲的女子
�,“我险些害死大哥。”

  原婉然连连摇头,“这怎能怪你呢?是那些丐儿不好,平白无故欺负人、杀人。这些匪人,叫官府逮住了,活该吃不完兜着走。”

  不料赵野道:“那些人打几板子便释放。”

  “……怎么会?”

  “事发不久,义父便状告衙门,彼时大哥昏迷,仅仅我一人指证乞儿头,乞儿头却有十余个同伙撒谎,说大哥斗殴时自个儿摔倒,阴错阳差撞上地上匕首。”

  “不是还那有姑娘……”原婉然话说到一半便打住。哪个姑娘乐意上公堂,讲述她给人剥衣衫的遭遇?

  果然赵野道:“她不敢出面。”

  “那,官司输了?”

  “不但输了,府尹怪责义父滥兴诉讼。”

  原婉然拧眉,“那怎么办,你们不肯就这么算了吧?”

  “自然,义父盘算等大哥身上大好再打官司,可我等不及。府尹偏听,大哥伤重,乞儿头自以为高枕无忧,便来挑衅。那阵子大哥不好挪动,暂住城里医馆,他病情正危急,乞儿头带人在外嘈闹生事。”

  他清楚记得那日,韩一高烧不退,就剩一口气,他正急得满头汗,墙头传来乞儿头笑喊:“韩一,你死便死,不死,往后见到爷,把头藏进裤裆乖乖装孙子。”

  原婉然闻言,血气直冲脑门,同时感觉赵野抚在自己背上的手一下攒握成拳。

  赵野又道:“过一日,杜英生报信,说乞儿头要打黑擂台。”

  “黑擂台?”

  “赌坊生意的一种,”赵野解释:“报名者按年纪分,同龄者捉对比武,供赌客投注。它不同于一般擂台,黑擂台双方打斗不拘手段,死一人算完。活下来的人能领到丰厚头。”

  原婉然偏头,“拿到丰厚头有什么用?苦主家里告到衙门,他杀人要偿命的。”

  “我们上台前签生死状,无论谁生谁死,两不追究。”

  原婉然聆听,突然意识赵野提及“签生死状”用上“我们”一词。她推开他看着,“相公,你上过黑擂台?”

  赵野揽住她的腰,“我找乞儿头对打。”

  “你,”原婉然眼圈一红,忍不住拍他肩头一记,“万一有个闪失,你……”

  “没事,”赵野一手捧住她的脸,温声道:“我这不是好端端在你跟前吗?”

  “下次不能再胡来,不,不对,没有下次。记住了,没有下次。”

  “好,记住了。”赵野依回她怀里,揽住人轻晃。

  原婉然心有余悸,勾住丈夫颈子,偏着脸轻依他头顶。不久,她灵机一动,既然黑擂台打到死人算完,乞儿头必是死的那个。

  原来赵野杀人指的是这椿事,原婉然忙问:“相公,签了生死状便不必问罪吗?”

  眼下看来是如此,赵野在黑擂台杀人,依旧原名原姓活在京城,不像担心官府追究的样子,然而她得盘问明白才能放心。

  “未必,”赵野却答道:“大夏律法没生死状一说,只是民间约定俗成,大家习于遵守。官府那里一般不干涉,但存心深究,一样能入罪,毕竟生死状于法无据。”

  原婉然心一沉,“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