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白夕白女士(11)
着孕,不要太辛苦。”

  阿姐在电话那头忽然顿了顿,接着轻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孩子掉了,我没保住,所以我拖到现在才回来……”

  “啊,怎么搞的?!”

  “人心叵测,难免恶意难防。”

  我听罢,犹如五雷轰顶,一些从未想过的事情闪进脑中,虽不知阿姐在香港经历了什么,但却迅速感受到了那个富商家族的凶险环境,姐夫陆绍礼本就身份不明,地位不稳,又携了怀孕的阿姐从大陆去港投奔,不管老爷子如何欢喜做祖,也总有他人视为眼中钉,尤其那边社会人情又不懂,听人说正房抬抬的儿子还有黑社会背景,阿姐和姐夫难免羊入虎口,陷入家族争斗。

  现在想想,阿姐平日里在朋友圈虽秀了不少新生活,但想必也都是强颜欢笑,打肿脸来充胖子。

  “阿姐……”我反而不知该怎么安慰,姐妹连心,哪怕我们同父异母,骨血也是相通的,我开始怀疑她这次回来就不会再回香港了。

  “你一定来,我现在就想见见你。”

  挂了电话,我抱膝而泣,把坐在对面码代码的沈康吓了一跳,我没说,他也没问,只是起身走过来把我紧紧抱住。

  农历腊月十八,宜远行,宜嫁娶。

  沈康陪着我坐火车再转长途汽车回到了西塘堡,没有冬天的岛就像以往一样,万物如春,我在熟悉的渔排河堤旁见到了阿姐和陆绍礼。

  他们正手挽着手在树下散步,我从后面大声招呼,他们才一齐回头。

  我张臂奔过去搂住了他们两个,莽撞冒失地抢头看他们,都差点忘了后头还有个提着我行李的家伙。

  “阿姐!姐夫!”

  陆绍礼瘦了黑了,但模样一点没变,平头,黑西服,黑睛炯炯,正儿八经。

  阿姐变化却大,美还是美,白也是白,只是从头到脚的气质全不同了,她穿一件中袖褶皱的红底波点连衣裙,正好勒腰束胸,把她的人勾出型,又往上拔了,举手投足处处是健美律动的线条,她头发也长了,随意束在脑后,耳朵边还夹着一朵小白菊,大概是姐夫给她戴上去的,她都忘了,一撩头发,白朵落在她肩膀。

  她笑得高级又优雅,酒窝半涡,是我从来没见过的一种笑法。

  我正发愣,她朝我身后点头微笑:“辛苦你了啊,阿康!白夕白这人,一直欺负你吧!”

  沈康的热息吹在我耳边,他也难得展出一个露齿笑:“阿姐,陆哥!”

  我在旁纠正:“你得叫姐夫。”

  “哦对,姐夫。”

  沈康主动伸手,陆绍礼微微一惊,也立即同他握了握,似乎认真地瞧了瞧他。

  二人像是搞商务会谈,我和阿姐噗地就都笑了:“几天不见,这俩都客气上了!”

  “阿康是上班养成的习惯。”我朝陆绍礼笑,他也一直看着我,乌亮的眼睛和从前一样,在阳光的斜晖里,我觉得头有点晕,心脏轰隆脱节。

  阿姐轻拧我笑:“哎呀,两个人这么好了嘛,你都替他解释上了!”

  “哈,是啊,”我调开目光,也岔开话题:“阿姐,你们这次回来是打算待到过年吧?”

  “是啊,我们打算过完年再走。”

  “还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