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谴(35)
>   韩柏辛说:“这些年我不说,你可能也知道,我攒了点钱,也不多,买个西区的二室一厅勉强可以,也就是为了他结婚攒的,将来他再有小孩,我也就不管了,管不起了,我太累了。”

  他摘了眼镜,把眉头都揪红了,朱宴攀起来去给他按摩太阳心:“老韩……钱不够我也可以凑,你不要这样辛苦,我心也疼。”

  韩柏辛转头看她,仔细看她眼睛,讥笑:“你心疼?你的心在我身上吗?”

  朱宴一怔,眼睛垂下又抬起:“你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韩柏辛看了她一会儿笑说:“你也累了,咱们都睡吧。”

  是该睡了,可这一夜谁又睡得着,不过是各揣心思靠背躺,一个闭目忆往事,一个望月思旧人,迷迷糊糊里,又恐梦呓说漏了嘴,泄了密,便此生不得安宁。

  第二天,朱宴把孩子送学校便去上班了,三年前她就换了职,现在在明达集团总经办做秘书,谁都知道明达集团的总经理是董事长的独苗,但人比较乖张有个性,不坐豪车不穿名牌,不爱应酬不聚会就爱旅游和摄影,也没什么朋友,说消失就消失,都是他爸一直帮着打点生意和人际琐碎罢了。

  今天有点例外,大概有贵客来访,总经理刻意换了套西服还亲自下楼去接,又让朱宴调两杯咖啡送到会客厅。

  “小朱,做馥芮白。”

  老板别的不讲究,唯独对咖啡稍微有要求,厨房最贵的也就是咖啡机了,而朱宴又最懂煮咖啡。

  馥芮白是老板最爱,大概因为他以前在澳洲念过书,所以对此情有独钟,而在国内只能买到latte的时候,老板就回来问秘书们,你们谁能给我做一杯馥芮白来?朱宴听张宏远回国时说过,便自告奋勇说试一试,她向来对摆弄吃喝有一套,做了两次也就学会了。

  两个shot的expresso,关键点在打奶泡和温度,不能打太绵密,也不能煮太热,还要震出小气泡,最后再在圆口瓷杯上慢慢绕圈拉花,朱宴越做越熟练,卖相口感都不差,老板也就渐渐离不开她了。

  这时候,她又端了两杯进会议室,刚进去就觉得声音不对,再一抬头,果然是那人,一惊,手里的咖啡差点没端稳。

  韩诺冬也怔住了,但很快,他起身接住了咖啡,深深看她一眼:“谢谢。”

  “给你介绍一下,我的秘书朱宴,这位是国内大名鼎鼎的建筑设计师韩诺冬,说起来我和他还是大学校友哈哈!”

  朱宴假笑:“哦,是吗……”

  总经理继续说:“韩先生,我忘了说了,这次的展览馆还是由朱宴先生的施工单位来承建,监理方是我爸找的,都是熟人,我也放心。”

  韩诺冬笑:“嗯,没问题,你是甲方你说了算。”

  总经理继续说:“说实话,建这个展览馆呢是我的想法,主要是为了放我那些摄影作品的,当然还有其他摄影师作品,不过他们的都不重要。我的,是十年的心血,我得对自己有个交代,而且你也知道,很多照片得来不易,都是我拍摄的记忆……”

  “确实很珍贵。”韩诺冬低头啜一口咖啡,味道正宗得让他怀疑自己就在墨尔本的咖啡店里,抬起眼睛看朱宴,目光相撞,朱宴慌忙转头:“总经理,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哎等会,小朱,我给你看看咱们的展览馆。”总经理把电脑的效果图转给她看,那栋建筑犹如海上升起的半轮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