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救
�,元正初眸子中的妒意敛都敛不住,心口更似被人钩了个洞,黏腻温热的鲜血,汩汩流出。

  他只觉万念俱灰,顿了又顿,才轻轻问道,

  “云儿,你喜欢上慕容述了,是也不是?”

  苏云青垂下双眸,滚烫晶莹的泪珠从眼眶砸落下来。

  “总是不断,不断地……想起他。”

  元正初听着她抽抽噎噎的声音,竟没有一刻像这般无力。

  他一直觉得她是他的纸鸢,无论多远,他手里都握着那轮线盘。

  然而现在,纸鸢咬破麻线飞走了,他却依旧痴痴地立在原地。

  他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晕黄的烛火,衬得元正初高大的身影微微一晃,周围除了雨声,静谧一片。

  “云儿,别哭了。”

  元正初拿过绣着鸳鸯戏水的绯色帕子,轻轻柔柔地给她擦着眼泪。

  她的每滴泪珠都直往他心上砍去,是最锋利的匕首,刀刀见血。

  元正初垂眸,就算她对自己的爱,是迎着日头将将要化掉的雪水。

  他也不愿放弃。

  “云儿,这不是喜欢,这是病。你被他掳走,朝夕相处间,他对你略好一些,你便将他视作良人。你们的情愫是在地位极其不平衡间产生的。其实你根本就不喜欢他。”

  苏云青怔怔看着元正初。

  她真的只是病了?

  可是慕容述吻她的时候,她明明心跳得那样快。

  “我陪你一起治病。”元正初敛住神色,眼眸如秋水般温和,“只要你不再见他,你便会慢慢好起来,慢慢忘掉的。”

  苏云青移开与元正初对视的目光,低头咬唇,一言未发。

  “我知晓二哥对你说得那些话,我也知晓你不愿为人妾室。幸而现在素素已出了阁,日后再央圣人将我外放,我们离开京城,重新开始,你说好是不好?”

  窗外,乌云翻卷,雷声轰鸣,疾风携着银线从檐角滚落,千丝万缕,哗哗作响。

  封允嚷嚷,“怎么去吃个喜宴?将军半条胳膊能伤成这样?”

  “用身子撞跟石头一样硬的门,能不受伤吗?”周焕皱眉反问。

  “将军果然是傻了。”封允义正辞严地吼道,“他居然还淋着大雨从北苑一路走回将军府,怪不得发高热!”

  周焕看向床榻,只见慕容述躺在那里,右侧手臂布满淤青红紫,也不知想着何事,连梦中都深蹙着眉头。

  “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周焕低低说道。

  “小白脸,难得我们想到一块。”封允立刻出声打断,咧嘴笑道,“所以我已经为将军物色好了一个大美人。”

  周焕翻了个白眼给他,“将军不会喜欢……”

  “什么不会?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张愫夫人的表妹啊,那长得勾栏院十个头牌都比不上。”封允向周焕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而且张愫夫人说了,她家那妹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哭过,天天乐呵呵的,这多喜人啊?”

  周焕摇头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