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有点远
�,最后使诈令小混混以为警察来了,钻缝逃走。全炁站在监控器前一一审视每个人的演技,掏出小本子记住每个人的问题,等笔尖落到老鼠精那一行却什么也写不出来。

  那个人与其说是在演戏,倒不如说是在镜头前记录平日的生活,市侩,低劣,惹人生厌。

  范空喊停,和全炁交换了一下对演员的表演效果和要求的意见。全炁理解后进入拍摄范围内和演员一一细说。余有年被打倒在地,他就赖在地上听。全炁已经长到跟他一样高,他自知自身条件优越,然而现在躺在地上看那个年轻人,觉得对方的条件只比他好不比他差。全炁原本温文儒雅,此时给演员们上课多了些沉稳和威严,越发成熟耀眼。

  群演被指导过后心怀感激地鞠躬,跑回原位作准备。全炁眼睛往下移,看见一只在低头忙着数钱的老鼠精:指尖放舌尖上一舔,搓动道具钞票的一角,薄薄的纸张被拨动得刷刷响。全炁隐隐颦眉,迟疑着没上前。老鼠精把钱揣兜里,明知道是假的,却心满意足又小心谨地抚了抚口袋。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全炁微微凝重的眼神。

  “到我了吗?”

  老鼠精那两颗门牙,看着就像是可以轻而易举刨开别人家墙壁,偷偷溜进去把钱财搜刮一空的作案工具。

  全炁的眼神又凝重了几分:“你不用。”说完就走,生怕老鼠精上前啃人。

  休息时间,阿毛过来给余有年补妆。范空看着全炁一脸心事重重便问怎么了。全炁尽量不冒犯人地问:“那个演员不会出问题吧?”

  “哪个?”

  “门牙长长的被追着打的那个。”

  范空藏了笑意问:“出什么问题?”

  全炁有点不好意思在别人背后说话,但还是直说了:“犯法。”

  范空故意露出笑容:“这样啊,那你等会儿给他说戏时提醒他一下吧。出问题我会秉公处理的。”

  范空好像没看见全炁脸上的为难,转过头去跟助理交涉拍摄事务。全炁郁郁地找了个地方坐下,掏出手机。

  阿毛给余有年补好妆后开始讨论今晚的夜宵,余有年正想说戏里他是个瘦子不能再吃了,手上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

  “我今天遇到一个声音很像你的人。”全炁说。

  余有年张望了一下,找到那个缩在角落的背影,还是一副与世隔绝的样子。这不难猜到,全炁在路边碰头时愣了那么久,余有年自己也担惊受怕了一路。

  “你去哪儿了?怎么遇到的?”余有年戏演得足,且游刃有余。

  “暂时不能说,等之后可以说了再告诉你。”

  “哦……那那个人是怎么样的?声音很像,那有我好看吗?”

  “那个人跟你一点都不像,就只有声音像。”

  “那看来是没我好看了。”

  “不是样子的问题,是整体给人的感觉。”

  余有年抬头看角落里的人,正抱着只有半个巴掌大的手机埋头摁。屏幕的光很弱,只照亮了尖尖的鼻子。

  “他给我一种很市井,很狭隘,很危险又疯狂的感觉。”

  余有年把这几个词来回看了很多遍,他有多窘迫难堪,这几个词就有多精准。“我不也是这样吗?”

  他发送完这几个字,不耽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