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滓的自我认识
�里提着指向将军的利刃,自我压低头颅听着。

    “我想上大学!”雀跃的。

    “不对,太过了,你还没被录取呢。”

    “我想上大学。”俏皮的。

    “你是跟客户说话,不是跟老朋友谈笑。”

    “我想上大学……”犹豫的。

    “不要吞吐的,你对这个目标是很确定的。”

    “操。”余有年低骂了一声。

    他带着各种情感一唸再唸那句对白,来回几遍都被全炁挑剔着:“想想你当年高考时填志愿的心情。”

    将军用脚挑落老兵手里的利刃。

    余有年失去耐心,拔高声音冲电话吼道:“我他妈就是没上过大学也不想上大学,还要我怎么期待?”全炁那头一下子安静下来。余有年乘胜追击:“我就一路人甲,谁理我是想舔还是想炸大学的门。”

    全炁的反击追尾而来:“路人甲的演技也很重要,一部好的作品就是在每个细节里呈现出来的,你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你就放他妈狗屁吧。戏我就那么演,你也管不着。”

    “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全炁的声量突增,让人不禁想像,雪娃娃的胡萝卜鼻子是不是变得更红了。

    余有年冷哼一声,撂下一句“老子不跟用2g手机的古董逼逼”便挂断电话。后来全炁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信息,余有年都没再理会过。

    进剧组那一天,导演过来拍了一下余有年的肩膀,问他剪短的头发是不是为电影做的准备,余有年不要脸地把功劳领下了。

    他那叁场戏是有情绪递增的,每一场都离追梦更进一步,心情越发澎湃。所幸他的拍摄顺序顺着剧本来,他也好调动情绪。最后一场恰巧是余有年好奇的淋雨戏,一个长镜头拍摄他淋雨骑车送餐到女二家。撒水车哗啦拉工作中,余有年一边控制小电驴行驶,一边护着外卖。这会儿春节早过了,学生都上学了,但天气还是偏凉,被水淋湿一身自然更凉了,导致余有年下车后抖得忘了对白。

    再来一遍的时候,余有年下车的瞬间脚一哆嗦,绊了一下,对白又从脑子里飞了出去。他机灵地做了一个抹掉脸上汗水雨水的动作,合理又自然,在这争取到的一秒半里把飞了半路的对白拽回来,顺利完成了这一条的拍摄。

    这场戏最后一幕,是他要笑着对因梦想落空而哭泣的女二说“我想上大学”。拍完第一条,他被导演叫到监控器前,指着屏幕上他的脸说:“你要对大学有更多的期许,这是你日晒雨淋,被人投诉到哭也不放弃送外卖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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