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有家可回的十三郎3
��,而余有年和剧团演员聚餐,喝了点酒。十叁郎不是没跟余有年喝过,正是因为一起喝过酒才知道这人的酒量远不止两杯。可余有年已经摇头晃脑地聊起了电话,那语气任谁听见了都能猜出电话那头的人是什么身份。十叁郎直摇头。见其他演员开始议论起来,十叁郎提前离席把余有年送回酒店。

  真不知道尾场那天会不会掀起大风浪。

  全炁进场的时候是踩着熄灯的点,不然以他那张脸和手上捧着的一大束花,说不定这演出的重点就歪了。尽管他想得周全,落座时仍是招来目光,幸好坐在身边的小乔将探视隔开来,另一边是过道。

  凡是看过场刊的人都知道,尾场的演员换了一批,基本上年纪比原班人马年轻,有自带名气的,也有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新人。不得不说,买这场票的人不是为了看余有年,就是想看看这新团队合作如何,期待值不比前四场低。

  二十出头的“十叁郎”一出场,便是身着长袍马甲的余有年。他摇着折扇穿梭于满眼尽是西装洋裙的大学舞会场景中,一双眼透着不屑却又难掩内心真切的好奇,除此之外还带点玩世不恭的痞气,这在过往的十叁郎身上没见过。

  全炁看得清清楚楚,那可是余有年的本质。这位观众嘴角微翘,然而眼神锐利不带私情。

  十叁郎一脸清高地批评同学俗气:“你睇(看),衣香鬓影,歌舞升平,试问身处咁嘅场合我哋点睇到中国人面对嘅内忧外患(试问身处这样的场合我们怎能看到中国人面对的内忧外患),中华民族面对嘅(的)隐忧?”

  然而当十叁郎看见从人群中走来的lily,那一刻他连魂都丢了。他现场学了那么两下舞步,便邀女生共舞。他沉醉不已地转啊转,可在观众眼里他跟一只跳蚤没什么两样,弹弹蹦蹦的,美感甚缺。那滑稽的模样逗笑了全场观众。

  小乔笑着问全炁:“余哥演过给你看吗?”

  这一段没有,全炁含笑摇了摇头。

  当台上进行到唐涤生拜师那一幕,全炁和那些看过前面场次的观众一样屏息。演唐涤生的演员比余有年年轻两、叁岁,但资历深太多太多。这样的角色分配有趣至极。

  十叁郎和唐涤生一唱一和,几段戏曲过后,前者坐到沙发上,接过后者跪着递来的茶。十叁郎笑得狂傲而不怀好意,想也不多想便哇一声往杯子里吐口水,然后从似睁似闭的眼缝中看着唐涤生举杯准备喝下他的“佳酿”。

  谁也没想起在此之前,这个“十叁郎”也曾是“唐涤生”。师出十叁郎,终成“十叁郎”。

  舞台灯光一明一暗,一年就过去了。在火车站忍痛与唐涤生割席,十叁郎没有目送徒弟的背影,而是高高举起折扇往头顶搧,江翁之意不在风。这样就算他忍不住去看徒弟落寞的背影,也会被折扇挡住,颇有先见之明。

  同在火车站准备离开的红伶问:“十叁,做乜你咁不近人情啊??(十叁,怎么这么不近人情)”

  十叁郎打断道:“阿唐佢唔会系池中物。(阿唐他非池中物。)”

  他能预知唐涤生日后的成就,却没料到自己日后的潦倒。

  十叁郎之后疯掉的戏全炁在家体验过一回,那时的余有年有种装疯卖傻与角色不服贴的感觉,如今还真难辨别在舞台上,经历了大起大落的十叁郎是真疯还是假傻。

  年迈的父母抓十叁郎洗澡得用下棋作赌来哄骗;带他入行的红伶要留他,给他修理缺了镜片的眼镜,他边嘻笑边摆弄眼镜说:“你想睇清楚啲啰你咪用有玻璃呢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