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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下河灯的光影在水面摇摆,姜年和她皆看痴了。远远的舞乐声,歌妓绵绵的唱腔,听得人倍觉缠绵。

  听闻是花魁的画舫即将过往桥下。

  大批奴仆竟拨开人群,吵吵闹闹的引着几个公子哥往桥边走。

  温雪意还想看,姜年就在身后护着她,二人一路退开。

  退一回两回尚可,总有人来撵,温雪意便有些不大乐意。

  又退了几步,冷不防一个奴仆想来抓温雪意,姜年一挡,手臂被他抓住往一旁推,险些摔倒。

  “闪开闪开,没长眼么!”

  后边摇摇摆摆走来几个执扇的公子。

  温雪意再压不住火,啪的往奴仆脸上打过一个耳光。

  “什么脏东西也敢碰我家主子。”

  那人刚要拉温雪意,啪的脸上又挨了一掌。

  “怎么,你没长眼么。”

  说完这句,那人再出不了声,温雪意噼里啪啦教训起来。从礼义讲到律法,句句话语皆有典故,直把把人说得晕头转向。

  几个公子听着动静往这边走。

  “怎么回事。”

  温雪意挺直腰,挡在姜年面前。

  “同我说即可,我家主人瞧不得脏东西,也就我不讲究,说上一两句还无妨。多了也不成,只怕要脏了衣裳。”

  话里话外可不是说他们脏么。

  其中一人登时也恼了。

  “你骂谁呢!”

  温雪意看他折扇上提了字,虽说生僻些,她倒也偶然看过一眼。

  “纵容家奴欺人,又穿这一身铜臭满天飞衣裳,你也不配写刘山人的词。”

  “他那样孤高清洁的人,只怕也要嫌你脏。”

  这人气得发抖:“谁家的奴才!”

  “谁家的狗儿,披了衣裳便以为自己成人了么。”

  姜年噗的笑出声。

  温雪意说话极快,心中所想三两下便说尽了,一时想到新的事,又是一串炮仗一般都话语。

  这人哪里说得过她。

  姜年拉住温雪意。

  “好了,慢慢说话。”

  温雪意这才退开一步。

  “我这丫头被宠坏了。”

  “几位公子想瞧花魁,去便是,可惜这些刘山人提词的灯。”

  姜年说这话时,脸上虽带着笑,眼中分明是嘲笑。

  温雪意骂得也没错。

  “快请,再不瞧,只怕花魁的船要过了。”

  趁众人皆去瞧花魁的空档,姜年抓着温雪意的腕子穿过人群,快步走开。

  “下次不可莽撞。”

  “他们该骂。”

  “没说不该骂,只是叫你人后骂,这么当面对脸的,你也不怕惹事。”

  “骂狗要什么紧,要紧的是狗后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