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么东西?!拿五百万买我女儿一辈子!”
emsp;温局慈蔼地看向他旁边座位的柔美姑娘,“年轻人,如果我是她的父亲,不会希望一个男人用毒枭贩卖海洛因的毒资来养我女儿。”转目看向对面年轻力盛的缅甸军官,“和雇佣兵队长那场地下拳赛,你几乎丧命,我想那也应该是你这辈子打得最后一场拳赛。”

  站在拳台的男人一旦有了生的希望,意味着他再也使不出全力,会下意识给自己留后路,而往往,这后路都是致命一击。、

  这点,纵横东南亚地下拳台的拳王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然这两年你手里攒的奖金肯定不少,五百万可不是随手拿的小数目。”温局又看一眼手表,字里行间将整个拐卖过程表露无遗。

  话说来说去,温局从未将抓捕糯卡和蓝晚回家的事混为一谈,作为东南边境从警叁十年的缉毒警察,公私分明再重要不过,但显而易见,这位缅北军官不会善罢甘休。

  棘手,这次抓捕行动筹备了整整叁个月,金叁角特区内的湄公河流域是糯卡运海洛因和大麻的重中之重,谁也不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拐卖案功亏一篑。

  但有些话,从警方口中说出并不合适,尤其是要与缅北军方代表合作协调的缉毒警。必要时刻,警方拖延时间的谈判策略着实好用,温局看到手表时针转动,同时,会议室厚重大门应声推开,合页咯吱作响。

  “晚晚——!”

  突地,门口传来母亲焦急亲切的唤,安静懂事的少女美目圆睁,惊愕呆坐在椅子上,以为自己长时间以来太思念父母,耳畔出现幻听。

  “晚晚,妈妈来了,晚晚——”

  “妈妈...是妈妈...”

  这声音常常梦里出现,可此刻愈发真实入耳,蓝晚恢复神智,喃喃地念着,蓦然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一对中年夫妻,他们憔悴不堪,眼底一圈明显休息不好的乌青,但见到女儿的那一刻,两双早已哭到干涸的眼里同时闪烁着泪光。

  那是她的父母,曾经朝思夜想的情景,竟在今日成了真!

  几乎是瞬间,她眼中震惊化为喜极而泣,眼梢涌出泪泽,慌忙起身时不小心碰倒椅子,膝盖磕到椅背也顾不上疼不疼,裙摆摇曳,风丝匆匆掠过,抬步奔向如今鲜活的站在门口,冲自己伸出双臂的爸爸妈妈。

  母亲展臂拥住失踪已久的女儿,哭得难以自持,抽噎着一直向女儿道歉,“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再也不让你一个人回家了...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

  母女两人抱在一起哭得泣不成声,长久以来的愧疚和思念终于得到宣泄,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笼罩在这个曾经因女儿丢失几近分崩离析的家庭。

  一旁,蓝谦之见着眼前活生生的乖女儿,摘掉金丝边眼镜,笑着抹了抹眼泪,抬手轻抚女儿后背,竟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早在查清蓝晚底细的凌晨,温局为了以防万一,亲自向丢失女儿的夫妇说明情况,好在他们都是教授,个中原因不必多费口舌解释,马上订了从昆明飞往仰光最早的一班飞机。

  温局左手拎着茶杯走过去,向儒雅的中年男人伸手,“蓝教授,谢谢你们能来缅甸。”

  “不不,温局,是我该感谢您,谢谢你帮我和太太找回女儿。”蓝谦之激动地无以复加,握住温局的手,“真的无以为报,等回到昆明,我一定登门拜访。”

  “蓝教授,希望你和太太能配合警方工作。”温局向后方稍稍一瞥,使了眼色,随后带着一干特警队员走出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