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章
sp;柏雁声和柏望果是头一次过这样的新年,往常,柏雁声一般是在外头忙着,柏望果一个人在偌大的家里同邹姨一道,他没心思看节目,满心想着姐姐在外边儿吃得舒不舒心。

  柏望果头一次觉得,接纳江砚池,于自己,于姐姐,或许真的是一件好事,并非被逼无奈,而是水到渠成。

  不大的一个原木桌,柏雁声窝在暖烘烘的沙发椅里,她已经喝了几杯酒,脸颊泛着漂亮的红晕,在灯光映衬下,竟有些带着稚气的天真味道,长信的唯一领头人柏雁声,以杀伐果断着称的杳城第一女资本家,在即将到来的叁十岁前,过了人生中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年”。

  吃饱喝足,餐桌被撤下,江砚池和柏望果都坐在柏雁声身边,叁个人挤在一个柔软的小沙发里,电视里正演着熟悉的歌舞节目,壁炉的火光不歇,满屋都是燃烧后松香味。

  柏雁声酒量好,也并没有喝太多,可是身边被那两个人围着,她却总觉得醉醺醺的,像是踩着棉花里似的舒服,头一歪,她就躺在江砚池怀里,小腿和脚搭在弟弟身上。

  不是酒香醉人,是年轻的情人们惹人醉。

  她舒服地闭上了眼,迷糊着觉得,如果能一直这样,那也很好。

  松香缭绕间,她人生的第一个叁十年像是黑白影画在她的脑海闪过。幼时,在清河湾柏家旧宅,她在大洋槐树下荡秋千,心里想着爸爸妈妈为什么不喜欢自己;年少时,沉别言牵着她的手陪她度过一道道坎,深情得让她无法承受;十八岁,七岁的柏望果坐在她家客厅里吃冰淇淋,奶呼呼地叫她姐姐;二十五岁,她拒绝沉别言的求婚,第二天就得知他的死讯,那晚她想,是这样的,她从来也没得到过什么,沉别言只是老天爷给她的短暂安慰,这就是她的人生;二十九岁,射箭馆里,她一睁眼,勾掉一个人的帽子,看着他俊俏年轻的脸,忍不住笑问:“小博士,这里也需要你专业的地方吗?”

  时光婉转,松香味带她回到赫尔辛基,回到江砚池与柏望果的身边。

  “怎么了?”江砚池见她目光灼热地看着自己,含笑问。

  柏望果趁机坐得更近了一些,伸长了脖子去亲姐姐,撒娇要她躺到自己怀里睡。

  柏雁声突然说:“春天快来了。”

  江砚池和柏望果都看着她,眼神专注而痴迷。

  她说:“等天气好一些了,我们在院子里种些玫瑰吧。”

  “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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