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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布满厌恶的眼。

  早上最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可是,发生了就再也不怕了。

  所有的胆颤心惊,所有的忐忑不安,刚才他和陈阎两人在楼道里像两只野兽一般缠斗着,她哭出声也无人理会,心碎又无能为力,所有一切的情绪全部消失了,全世界都安静了。

  不过才一天之内而已。

  她靠着门,站在那里痴痴的看着那扇已经关闭的电梯。

  看上面红色字节跳动着,从8开始倒计时,一直到1。

  她看了很久,那个1会继续增加,增加到8为止,门打开,马宁走出来。

  他说,“小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该怎么说,会不会嚎啕大哭,直说还是斟酌语言。

  如果长话短说,一句话就够了,马宁,我被人欺负了,你还冤枉我。

  但是她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她只是站在那里等而已。

  等了很久很久,马宁再没回来。

  “别哭。”

  他给她擦泪,又抬起她的脸左右观察,她的脸颊通红,他以为她刚才挨了打,用手指摩挲每一寸皮肤,确定不是自己想的才放下来。

  他等在楼下,等马宁的车消失,他才上来。

  她的头发还散乱着,她还穿着那身衣裙,裙子下摆染了一片脏污的灰,膝盖处一片深褐色。

  对面的邻居开了条门缝正鬼鬼祟祟的张望,他走过去敲了敲门,“想死吗?”

  吓得那人猛地关上门。

  他抱起她放在沙发上,她完全不挣扎,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掀开裙子,意料之中,其中一只膝盖伤的很重,血已经凝固,大片擦破的皮下露出鲜红可怖的伤口。

  小小的房子,客厅空荡荡的,一个白色带着鲜红十字标志的小医药箱就在茶几下面。

  他洗干净手,想给她处理伤口,他是完全没有经验的一个人。

  酒对伤口的刺激,他感受到过,虽然她一动不动毫无反应,他还是没办法继续下去。

  “微微,我们去医院。”

  他去抱她。

  她摇头。

  “你的伤口太重了!”

  “你走!”

  “什么?”

  “滚开,离开我家。”

  陈阎知道她气到极点了,也知道因为自己口不择言马宁一定猜到了什么。

  “抱歉,微微,我只是太生气了,我受不了他这么对你。”

  “凭什么?陈阎。”

  “凭什么你受不了?你有什么资格受不了?我愿意,我愿意这么受着。”

  “微微!”

  “滚开,陈阎,别再跟着我,再爱我也没用,我不是你以前玩过的那种女人,你那些深情款款的花样永远不能打动我,你像个狗皮膏药,只会让我更恶心,我不只是恶心你,我恶心你们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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