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我和温晗明年账面上能不能宽裕一些就要看他了。”

  程阮诧异地放下勺子,扭头看他,“为什么?”

  池润没料到她竟然不知道,怔了一会儿,想着从前陆西没有什么事瞒过程阮,于是觉得这件事告诉她也无伤大雅,她迟早会知道,“陆西和温晗截了华生中控的人,弄来了他们最新的涂料技术,准备年底在陆西他舅舅厂里投产,法务那边托我妈在办,一旦做成了相当于空手套白狼,能让我们舒服个一两年。”

  程阮和林南在一起时,林南就从不避讳将林家的整个产业布局和未来规划告诉过她。虽然华生中控明面上是林北的聚成在控股,但实际上是林南羽翼未丰,林北替他代为掌管的一种手段而已,华生每年一部分的益都转进了林南的账面,林北最初让林南做华生的法人代表,就是因为未来这个公司要交到他手上。

  程阮呼吸一滞,面色变得凝重,她品出陆西背后的潜在动机——蓄意报复林南对uzi的发难,“什么时候的事?”

  光线太暗,桌上人声纷杂,池润没有察觉出程阮的怪异,很快答道,“就上月吧。”

  知道这件事后,程阮不是没有想过要去问陆西,但一想到这件事是林南先起的头,如今还牵涉了那么多人进来,再问也只是惘然,徒添他的压力罢了。她想,既然他想报复,那就让他去做,各人都有个人的想法,她不能够以一个上帝视角去让别人释怀恩怨,损失的真金白银不是叁言两语就得以填补的,实际问题需要实际操作解决。

  是以,她沉默至今,陆西没有提起这件事,她就自当不知道。

  然而,昨天抽了陈岚,她一直惴惴不安,被难以名状的恐惧所笼罩,直到今早陆西说陆琛同意去稳住陈岚,她沉重的焦虑才稍有缓解。但一切没有尘埃落定前,心里还是不难安,担心仍存在未知变数。好不容易今晚一顿聚餐将她从情绪的泥潭中抽离片刻,可偏偏陆西又揪着林南这个插曲不放。

  她哪里还忍得住。

  积蓄已久的委屈撕裂了理解与包容织成的网,化成怨怼闪着电光如同雷暴冲最亲密的人砸去。

  不能相互理解,那也没有单方面隐忍的必要。

  上海的秋凉还未至,两人间的关系却似刮起了罡风,冷飕飕的,泛滥着刺痛柔软心脏的锋利。

  自那日后,一连几天,两人像看不见家里有人似的,互相熟视无睹,彼此心里都像上了发条,将自己那副冷淡嘴脸绷得紧紧的。

  程阮平日里还在家里吃早餐,这几天索性一拾好就去了公司,晚上八九点下班了也不马上回家,去pure yoga办了会员,拉着易舒淇每天去上课,下课之后在外面溜达到凌晨再回家睡觉。而且吵架后的第二天,程阮还从外面买回了一个巨大的抱枕,睡觉时横桓在他们中间,彻底阻隔了两人的身体接触。

  她承诺过,只要他不提分开她就陪着他,但至于怎么陪。

  她自己说了算。

  而陆西此次也一反常态,没有像以往一般放低姿态去哄她。

  并非他还生着气,而是他觉得一而再再而叁地在林南的问题上含糊不清,轻易放过,程阮就永远不会将这件事解决。他了解程阮,即便心里没有林南了,她仍旧会念旧情,她感情上极其被动,他不推她一把,不知道猴年马月她才会下决心。

  虽说给她两个月让她跟林南断掉,但他不会乐观的认为,两个月时间到了,林南就真会如他所愿彻底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即使程阮不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