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地方2
��面搭了座帐篷。

  那自然是数次进入此处沙漠的吕竹搞出的作品,里面也盛放着他的物品,看上去他没少在这里过夜。

  赤裸的纤夫肩头绷紧一根绳子,绳子尽头用大木箱盛满各类书籍册子,女人用品,箱包,木箱被当船一样拖动在流沙之河,绳子镶嵌进了纤夫肩头肌肉里,可见物品之重。

  纤夫一步一个脚印又一个脚印消失地进入帐篷,帐篷里,头戴猫头鹰毛线帽面容姣好的女人正在清点物品,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赤裸到只穿了一根裤衩的人,他却浑然不觉有什么,用帐篷里的毛巾擦拭肩背上的汗珠。

  吕虹卸下随身包交出去,“里面有水。”

  她终于回过神来了,在此之前,她都像木头人,魂不守舍,而一回过神,她就开始处理沙漠女主人的物品,清点,排序,列档。

  要处理完,今天的时间就差不多了,这里没有电,夜里是看不见的。

  吕竹接过包,到她身边大喇喇劈腿坐下,就像小时候坐在忙碌的大人身边那块垫子上。

  就见全身蒸腾着热气的健美之人打开女式包,掏出一个颜色鲜艳的儿童水壶,眼睛就亮起来,这是从前去动物园,她给他买的,她太忙,动物园就带他去过一次,这个水壶也就用了一次。

  在她心中,他一定是不着边际的,他明明告知了这次外出是他向她提供帮助,她却依然断定他又想着去哪儿寻开心,而她也义无反顾跟他走了。

  吕竹心中暖流淌过,然后往包里继续摸,他“啊”的叫出声,缓缓拿出一根电棍,手正按在开关上。

  “”

  还是防着他使坏的吧?他面无表情把电棍塞回包里。

  吕虹时不时从谷雁卉的物品中抬起头,目光追随着帐篷外那道鲜活的身影。

  他一会儿跑不见,一会儿跑回来,一会儿跟她学着清点帐篷里自己的东西,一会儿又将一些东西搬出去。

  这会儿,他坐在帐篷门边,双腿浸泡在沙里,就像劳累了一天的上班族,夜晚做足浴,再提起双腿时,他发出舒服的喟叹。

  他立起来,敲打双腿膝盖至小腿,露出开心的表情,又去沙漠里撒丫子跑圈,又蹦又跳,完完全全是个孩童的模样。

  他的腿得到了治愈,想必,他那般折腾自己,玩起来不要命,有恃无恐,就是仗着这片沙漠可以为他提供修复吧?

  他又坐下来,跪地磕头的姿势,把半个头都埋进沙里,就像一只鸵鸟。

  “”吕虹漠然的表情出现裂缝。

  他在巩固他的发根。

  就像秃了多少年,一朝有了头发,老来得子般地倍加爱惜。

  电视里洗发水广告的女明星,甩着倒长不短头发从沙子里钻出,发丝飘扬,落回白净的后脖子,修长脖颈向下,是同样白皙的裸肩,再往上,裸肩主人喉结滚动,发出舒服的喟叹,沿着清晰下颚线继续往上,赫然露出一张高鼻深目的男性面孔。

  前段日子积累出的斑斑银丝就在这风骚甩摆间,消失无踪,他又恢复了那一头光线下浅棕趋势的头发。

  颀长身躯只穿了条底裤,“嚯哟”一声从沙漠最高的沙丘顶部往下跳。

  沙丘阳面有弧度,阴面却是刃壁,就像倒扣的花盆剜掉一半,剩下的形状就是墩板上的大饺子,沙如瀑布垂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