嫧善(十七)竹屋且吟吟(h)
��觉得男师父女徒弟有甚么不对,听完笑了笑,指着后院里的一张桌子道:“大老远烦你跑一趟,留下来用一顿饭再回去吧,也不急在一时。”

  嫧善转头看无尘,落在易夫眼里就是乖徒与严师,想起平日里无尘并不发脾气,但难保对门内弟不知如何,于是出口打圆场:“走吧走吧,筷取吃饭,我今日饿得尤其厉害。”

  无尘两面夹击,只好道:“那走吧。”

  州府里给他们准备的饭菜是与兵役一同的:掺了高梁的馒头,不见肉腥的烩菜、腌萝卜煮的咸汤。

  无尘给嫧善打了一点烩菜,一小碗汤,拿了个馒头,易夫未觉得师父亲手帮徒弟布菜打饭有甚么不对,还招呼无尘:“多拿点馒头,一上午热气熏天的,人家巴巴跑了十几里地给你送东西来,叫多吃点。”

  嫧善乖巧坐好,斗笠也没摘,这院里有不少小兵蹲在墙根底下吃饭,叫人瞧见了自己不太好。

  无尘倒不是不舍得给嫧善吃——

  嫧善待无尘给她摆好饭,端起汤先喝了一小口,顿时愣住——做饭的厨子家里卖盐的?满以为只有汤做咸了,于是手执木筷夹了一根白菜叶子,也是咸的发苦。

  不死心,又掰一点馒头进嘴,糟烂的口感,还剌嗓子。

  无尘瞧她一脸不可置信与难以下咽,如他预料的一般。

  只待易夫一会走后他替她把剩下的吃掉。

  嫧善环顾四周,除却无尘与易夫吃的慢吞吞,其余小兵皆是狼吞虎咽,一口馒头一口菜,嚼得邦邦作响,呼噜噜一口汤进嘴,萝卜丝连咬都不咬。

  她甚至还听到身后的两人嘴里嚼着土豆块和馒头在交流:“今个这菜有滋有味。”

  另一个和道:“汤里的萝卜丝还不少。”

  嫧善只好硬着头皮嚼一口馒头塞一口菜,噎住了就灌一口汤,只当自己是一头食不知味的老牛。

  一边吃一边想起前些日子的熏鸡腿以及今早的五月仙,吃来吃去,一小碗菜竟也见了底,只是馒头实在吃不下去,堵在嗓子眼,憋得她难受,趁易夫不注意,将大半的馒头塞进无尘手里,佯装喝汤,遮住了自己的一张大红脸。

  吃毕饭,无尘说嘱咐她两件事,易夫识相走开,无尘引着她拐进回春堂隔壁的小道上,见四下无人,帮她把斗笠揭下来扇出一阵凉风,“热不热?”

  嫧善:“热得我着火。”

  无尘从袖中摸出一个钱袋子塞进她手里,“这里的饭是给受苦人吃的,你吃不惯,袋子有些钱,还有几粒保和丸,一会吃一颗,不然闹肚子。不知街上可有卖吃食的,若是遇上了,买一些垫嘴,晚上回去我给你做饭吃。”

  嫧善揣进怀里收好,想起了晌午的一碗酸梅汤,“无尘,我想喝酸梅汤。”

  说着都要流口水。

  无尘继续给她扇了一阵风,笑道:“此时去哪里给你弄酸梅去?晚间我回去给你煮甜茶喝,冰一下,清凉又解暑,行吗?”

  嫧善捧着嘴怕口水兜不住,连连点头。

  无尘又问她:“今日来这里做什么?”

  嫧善就将浏河观里如今的情形说了一番,无尘沉思片刻道:“今日来的人不少,怕是看不完这许多,过几日这州府里的大夫们能看诊坐堂了就好了。你叫留青引着观里的人回去吧,白白在这里受苦,我一会写几味药给你,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