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祐(十七)无题
�到什么旧事。

  赵岫说:“我想起从前,冬日里炭火不足,晚间睡觉时,谷平生叫我穿着厚厚的衣服睡觉,但我总觉得被衣服束缚,难以睡沉。”

  杨舒桐一时无话,明明他光着身子睡觉,也常不能安枕。

  她将手心里他带些凉意的手塞入怀中暖着,赵岫得寸进尺,顺着她的动作抚上她乳峰。

  杨舒桐气极反笑:“此时竟还不忘扰我!”说着将他的手拍开,告诫他:“不许再动,好好睡觉!”

  赵岫叹口气,恋恋不舍离开软绵之境,将手收回,揽着她腰际。

  杨舒桐又问他:“你何时来看我的?”

  赵岫回忆一遍,“大多是晚间,事多,难入睡,忍不住想你,便来了慈元殿。”

  杨舒桐又气,“宁肯心里想得要死,也不愿找我服软低头?”

  赵岫从她怀里退出来,摊平四肢躺好,“我怕。”

  杨舒桐伸脚蹬他,欲说他,又不知怎么说才好,最后只剩一口气徐徐吐出。

  赵岫斜眼看了她一回,见她不来抱自己,便只能自己挪去她身边靠着她,“以后不会啦,以后我脸皮厚些,日日缠着你,永远不叫你离开我。”

  杨舒桐合着眼,缓缓开口:“莫说大话,这样的事若再来一遭,我绝不再原谅你。”

  赵岫又往她身边凑了凑,“再不会了。”

  杨舒桐伸手摸了摸他肩膀,见他不盖被子,睁眼将自己的薄被与他盖上,两人头挨着头,赵岫胡乱动了一回,渐渐心静,有了要入睡的心思。

  第二日晨起,赵岫早早去上朝回来,见清潭还如他出门时一般在殿门口守着,有些讶异,“皇后还睡着?”

  清潭答:“您走后不久,娘娘便起了,用过早膳之后又睡了。”

  赵岫推门进了内室,取下天冠,走入重重帷幄。

  杨舒桐轻卧榻间,薄衫半褪,长发低垂。

  赵岫似是身穿春末之时,赈灾未完,内乱又起,百官叫苦不迭,诸事繁琐,焦头烂额。连着两夜没睡之后,谷平生忍不住,跪着求他去歇息,他亦觉有些心力交瘁,推开案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许多事过了一遍又一遍。

  谷平生只好陪他在宫中闲步,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慈元殿。

  谷平生在身后说:“皇上,您进去瞧一眼罢,瞧过了,咱们就回去睡觉。”

  赵岫被蛊惑,进了慈元殿。

  那时她还盖着厚厚的锦被,睡得极熟,如嫩葱指尖搭在枕边,两支红烛突然噼啪一响,榻上之人忽然发出轻哼,赵岫一颗心砰砰直跳,所幸她只是呓语,并未醒来。

  赵岫盘膝坐在榻下,凑身往前,轻吻过她指尖, “衣衣”两字在齿间打转多次,终未出声。

  起身吹灭两盏红烛,撩起一方帘幔,就着窗外月色回头深深一望。

  此后他亦接着难眠的借口来了慈元殿多次。

  某次返回福宁殿时,谷平生在他身后说:“皇上,您的前因后果有些颠倒了。”

  第一次因为难眠所以来慈元殿,往后便都是因为要来慈元殿,所以失眠。

  那日灯火昏暗,他心境亦如是;今时与那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