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
�边还能响起蒋芊的话,眉心压出一个熨不平的褶皱。

  蒋芊是蒋楚的奶奶,八十二岁高龄仍握着蒋家上下的命脉,事无巨细皆逃不出她的眼。

  比早些年好多了,也学会睁只眼闭只眼含糊事,懂的人都知道是面上功夫,老太太搁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也就是她,叫蒋楚回一趟家,纵是再不情愿也必然只得回去,虽然这中间不急不缓拖延了两周。

  跑步机上爬了半小时坡,又出了一身细汗,终于放弃挣扎。

  蒋楚不得不承认,独立运动无法排解她积攒了半月的不爽。

  回浴室快速冲了冲,仔仔细细把沐浴后的身体护理做到极致,让每一毫厘的皮上组织均匀沾上贵妇级护肤品的味道。

  简单画了个慵懒的大地色妆面,夸张的耳饰重重坠在两颊,张扬摇曳,修饰了姣好的脸型。

  半干的及肩黑发用手随意拨弄,凌乱无序里多了几分不羁的飒。

  膝上五公分的小黑裙配上十公分的尖头细高跟,一双大长腿极致吸睛。

  每走一步,裙摆荡漾出勾人的纹理。

  这一身装束与白日里对薄公堂时判若两人,若是被工作伙伴看到了,跌破眼镜都不足为奇。

  蒋楚对着镜子中的妖精眨了眨眼,单边嘴角浅浅一扬,够撩了。

  收拾满意,出门去找能让她松一口气的缓解源。

  店铺坐落在老城区的闹市里,不是最热闹的马路两边,需要弯进一个弄堂,曝光率不高不低的位置,人流量直接打了个对折。

  巷子里停车不方便,没人会自找麻烦地开进来,除了蒋楚。

  她随性起来哪里管得了这些,直接将车头怼进店门口,停得歪歪斜斜,不带脑子的气势汹汹很不像她。

  刺耳的刹车声在喧嚣里划出了一道裂口,四周围的分贝瞬间低了不少,撸串的干架的吹牛逼的声音都静了,世界像是被定格了似的,诡异安静。

  车门打开,伸出一条白嫩细腿,随之而来是不知死活的口哨声。

  夜幕里的风情万种并不模糊,蒋楚下了车,扑面而来的热浪夹杂着夏季傍晚特有的闷,眉心微蹙,本就不好的情绪又跌落两个点。

  直接忽视了门口的“装修中”的字样,径直推门而入,冷气的凉意让发昏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小酒吧的氛围感十足,十几张高脚桌凌乱摆放,靠墙一排藏青色真皮卡座,不算大的空间里只有吧台亮了几盏射灯。

  那人就倚在吧台上,乱糟糟的发微微卷曲几缕盖住眼睑,下巴覆了层青色胡渣,骨节分明的左手握着一只古典杯,钻石切割底面里蕴蓄浅浅一层暗色酒液。

  颓又丧,掺揉着装腔作势的忧郁,这种气质的男人最招小姑娘心疼,特别不懂事的那种。

  他盯着来人,压着眼底的悦然,面上仍是漫不经心的调调。

  薄唇勾出清浅的弧度,抿了口酒,尤为突兀的喉结上下滚了滚。

  酒杯放下,他绕到吧台内,拿出一只高脚杯往里加入血红的液体,醇厚的气息唤醒了疲劳的嗅觉细胞。

  蒋楚走到吧台,正是他原先倚靠的位置上,拖过一张高脚凳坐着。

  高脚凳最大的好处是她和他的对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