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兮欲兮】(07)
��之前过分了,这点钱……」。

  我使劲推辞,因为我是真不想要这个钱:「这个钱我不能要,我们互相之前

  没有什么亏欠的。我现在的样子都是我自己选的。而且你其实帮了我,帮我解决

  了一个坏人,我怎么能收钱,那不跟卖淫一样了么?」。

  胡哥仍要推辞:「怎么能跟卖淫一样呢,这就是个意思,你就当是朋友之间

  ……」。

  然而反复推辞,我最终还是没拿。胡哥也没有办法,只能把钱收起来,找了

  镇上一辆车把我送到黑家村。临下车时,他嘱咐了一句:「妹子,以后有谁再欺

  负你,给哥打电话,哥替你收拾他。反正我混成这样,豁出去烂命一条。说实话,

  能跟你……哎,能跟你日一回,老子觉得够本了」。

  听他说「日」,我真的好想笑。很明显,他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措辞,但是他

  竟然连「做爱」都说不出口,只能说出「日」,倒好像在骂我一样。他其实就是

  个油腻又庸俗的中年男人,甚至做的事都不怎么见得了光,但在此时此刻,我还

  真有一点点好感。这莫不是一种讽刺?牛子豪、王嵩、顾鸿钧、李冀,这些都是

  曾经号称喜欢我、要关爱我的人,却一步步推我到冰凉的洞窟里。反倒是这么一

  个离社会底层一步之遥的人,让我觉得有那么一丝丝温暖。

  但是我最终,连他的电话号码也没有留。我知道他注定只能成为一个符号,

  消逝在我决定割裂的人生里。我相信他的温暖只有这一瞬间,一旦认识再深入,

  他的猥琐本质一定会更多暴露,这只是一种相对论。

  回去的大巴上,柏桁和李冀都像是陌生人一样,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我并

  不觉得心疼……即使有心痛,也让昨日无数次的高潮洗涤干净了。果然,所谓的

  动心,只是浮云而已。柏桁余光里对我的鄙视,让我感觉到庆幸。如果我真的和

  他相处了,谁又能断言他不是下一个李冀呢?。

  事实上果不其然,回到学校之后柏桁就四处宣扬我不是一个好女人,说我是

  公交车。可惜他平时人缘就很差,根本没有人理睬他。我不知道我对他造成什么

  伤害有多大,是不是真的把一个好人变成了坏人。也许有,但是我真的不觉得内

  疚。

  回到海山后,我没有在学校耽搁多久,就用支教的补助登记了房子。搬家进

  去的那天,我自己一个人搬了一整天,累得满头大汗。当终于搬完,我坐在床头,

  望着窗外的夕阳,忽然觉得很放松。

  夕阳如血,鲜艳却不刺眼。在高潮里有很多种绚烂的感受,但都和眼前这种

  美景带来的不同——绚烂,但是平静,这是截然不同的。我为自己打气:是个淫

  娃荡妇又怎么样,你依然很优秀,为自己活着,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自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