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11、12
始在黑暗中颤动。如此粘稠而灼热,让人心生恐惧。
大概就是「开瓢」事件后不久,为应付中招考试,实验课总算开始切实地付
诸实践。我打心眼里喜欢那些精密仪器和瓶瓶罐罐,甚至——哪怕一块生石灰,
一旦跑到操作台上,在我眼中也顿时高大上起来。偶尔3、4班会混一块上课,
这无疑为王伟超调皮捣蛋创造了空间。有一次他直接把邴婕推过来,和我一个小
组,引得呆逼们频频尖叫。瞬间我整个人都燃起一团火,心跳像大功率马达,夯
得周遭空气都在震动。多么奇怪,青春期可以如此剧烈地改变一个人。接下来简
直是场灾难。老练如我面对最简单的实验竟也错漏百出,最后被物理老师狠狠羞
辱了一番。至于身旁的邴婕,我只记得她青杏般的眼神和宛若无骨的手。特别地,
她左手上戴了条黑色手链,手腕翻飞间不时划过几道光。我觉得这有些庸俗。
上次探监后陆永平就再没出现,倒是张凤棠到过家里一次。记得是九月最后
的一个周六下午,我打球回来便直奔洗澡间。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洗衣篮里空空
如也,这让我多少松了口气。可随着水流倾泻而下,那股躁动如约而至,老二立
马撅了起来。心不在焉地捋了几下,又扫了眼洗衣篮,我垂首盯着龟头看了好一
会儿。粉粉的,镶着青边,水帘拂过时显得憋屈而可笑。与陆永平相比还差得太
远。这让我怒从心起,不由自主地攥紧它,狠狠撸动起来。当那具莹白胴体浮过
脑海之际,响起了敲门声。我一个激灵,僵在那儿。侧耳倾听,又是两声:「林
林?」。
套上运动裤,我慢吞吞地走了出来。院子里没人。正疑惑间,客厅的门帘掀
起,露出一张黑黑瘦瘦的脸。黯淡无光的三角眼摊在上面,像两粒拍扁的羊屎蛋。
陆宏峰是只软绵绵的羊羔,全无陆永平的精神气。他依着门框,怯怯地叫道:
「哥。」我嗯了声,正要发问,屋里响起高亮的女声:「你妈呢?不在家?」张
凤棠从来不是家里的常客,但父亲出事前偶尔也会来窜个门。这大半年还真没见
过她几次。暑假在商业街瞎逛时,她骑着小踏板从身前呼啸而过,只留下一个清
凉背影以及王伟超的一句感慨——「靠她屄」。
我边擦头边回答她:「好像学校有事儿。」「你洗你的呗,咋出来了?」张
凤棠瞟了我一眼,扬了扬下巴,「喏,咱家葡萄全卸了,亲戚们一家一袋,谁也
不偏袒。」茶几上斜躺着一个大包装袋,鼓鼓囊囊的。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
间只有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张凤棠也不说话,在客厅里溜达起来。那天她照旧
浓妆艳抹,猩红的嘴唇像是刚吸了几桶人血。半晌我才蹦出一句:「我姐考上了
吧?」一旁的小表弟迫不及待地抢道:「考上了,十一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