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8)】
��的时候,夏雪平略微转

  过头,斜着眼睛盯了一眼段捷;紧接着夏雪平用右手缓缓捋了一下自己的一侧的

  鬓髮——在放映厅晦暗的光线下,我看的真楚,夏雪平的手裡,似乎握着一隻很

  微小的东西。

  那东西能是什么?我没看清。

  那东西存在么?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真的没看清?我极力地死盯着夏雪平的

  手裡,可还是看不到那手裡的东西是什么,我甚至真的不能确定她手裡在紧握着

  一个东西——难道我自己疯了?我成了莎士比亚笔下的麦克白?就在这时候,段

  捷突然把自己的脸侧过了一些,夏雪平似乎又很掩饰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接着

  把手放了下来。

  段捷看着夏雪平,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手掌盖住了夏雪平的握紧的右手手背

  ,然后轻轻地在夏雪平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上抚摸了两下。

  夏雪平温柔地看了一眼段捷,并没有把手抽离。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裡,心头那股妒火燃得更旺;可就在夏雪平把视线转回到

  幕布上的时候,段捷刚刚那看起来异常矫揉造作的温柔目光,瞬间闪过了一丝狡

  诈,在荧屏的微弱光芒下,他那双眼睛看着夏雪平的样子,就像是一隻藏在黑夜

  裡茂密枝叶后面窥伺世间万物的猫头鹰。

  他对夏雪平的目的,我想不完全是情感和肉慾。

  或者,更准确地说,之前捧着花束时候的那种渴望眼神、以及那天晚上在门

  口妄图强吻夏雪平时候的意乱神迷,可能都是他的伪装。

  在这一秒,我有点明白夏雪平为什么要在进电影院之前摸一下自己的那把手

  枪了——不过目前为止,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没有确凿的证据,任何怀疑,都如同游丝一般飘淼。

  但他的手,一直就没离开夏雪平的手背。

  厨用的醋是酸的,吃醋的醋是苦的。

  可我一点能做的事情都没有,我是来保护夏雪平的而不是进行什么其他喧宾

  夺主的事情,今天遭遇到蔡梦君那一吻已经让我在她的心裡的感觉很受影响了,

  我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夏雪平一定有她自己的计划,我不能打乱她心裡的部署。

  ——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妈的,这就是身为一名警察的难处,别看平时穿着西装别着手枪很威风的,

  关键时刻什么事情都要深思熟虑,打碎了牙花子也得往肚子裡咽;我此刻真他妈

  的幻想自己是一个黑社会小喽囉,一个箭步跃起,跳到段捷面前拽开他那隻脏手

  、扇他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大喝:去你妈逼的,夏雪平是老子的女人,你别想

  打她主意!——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于是,接下来的电影演的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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