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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日,恰逢灯会,这灯会荫荫以前也曾看过,重温旧梦想法已久。姨妈道这孩子总爱凑热闹,说话时候满脸宠溺。荫荫道在乡下灯会哪里有京都华贵气派,吵着要再去。陈则铭既然是在家休沐,自然责无旁贷。

  走到半路上,陈则铭疑道:“就我们俩?姨妈他们没跟上来?”说着便想起临走时父母看他们的笑。

  荫荫背手在前,“大概有事拖延了。”

  陈则铭不语,隔了片刻,径自道:“……这其中有问题。”

  荫荫道:“什么问题?”

  陈则铭转头,荫荫一脸认真的莫名,陈则铭看了片刻,忍不住道:“……你怎么还是这么傻里傻气?”

  荫荫一怔之后暴怒,举拳朝他脸上挥过来,陈则铭躲都不躲,迎面接住,笑道:“看,你早已经打不过我了。”话来未落,脚背剧痛,却是荫荫猛地将脚踏在他脚面上,扭来扭去往死里踩。

  陈则铭站着不动,任她踩了一阵,也不见她住手,终于忍不住道:“还没踩完?再踩下去灯会要散了。”

  荫荫气结,怒道:“姨夫让你学了功夫,原来是用来欺负女孩儿的。”陈则铭不服气道:“我动也没动,怎么算欺负你?”荫荫跳起来,“就是因为你没动,才是欺负我!你为什么不惨叫?叫到我解气?”

  陈则铭低声道:“难以理喻。”

  他两人自小如此斗口,谁也没让过谁,这似乎是他们之间最自然的相处方式。说实话,陈则铭早已经不这么说话了,父亲希望他沉稳内敛,经历让他懂得沉默忍让。

  可面对荫荫的天真浪漫时,他还是忍不住要回复年幼时的自己。这一刻难以言语的轻松真实,官场中的不如意,那一夜的屈辱,在与荫荫斗嘴时都显得那么遥远。他们仍是孩子,可以为一颗糖争吵不休,也可以为一只草蚱蜢马上复合。

  陈则铭笑着,他有种褪去面具后的轻松。

  到灯会上,他买了一只桃木刻的猴子,塞到荫荫手中,“看,多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