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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才学一媲的女子为官。

  然而就在琼林宴开的前几日,孟廷辉于早朝时分当廷上奏的一份弹章却令满朝文武惊魂震魄,连不日连番议论的女进士除官之事都被淡忘在后,京城上下言风陡转,全都盯着孟廷辉当廷弹劾右仆射徐亭一事,以观后态。

  徐亭私下书信与旧臣郝况,数论今上不合己志之政,此事一揭,当下就令原先亲附徐亭的西党臣工们人人自危起来,生怕自己也有什么把柄落在外面,便连往日凡事必论的翰林院诸臣及太学生们,这次也都静悄悄地在侧观望。

  倒是御史台直出销剑,以御史中丞廖从宽为首的一干台谏官吏们纷纷拜表,俱以徐亭结党不臣、大逆忤上之名弹劾其罪,论请皇上罢徐亭相位,以正朝风。

  坊间或有私言,道孟廷辉乃无耻小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从死人墓里挖出了这些信件,以此来逼徐亭请罪退位。

  这些对孟廷辉的奸击之言污耳之语虽是数不胜数,但徐亭的数十封私信乃是铁证如上,朝臣都以为皇上定会将其下御史台狱论罪,便连徐亭也是早已拜表请罪,归府不出。

  这一场惊澜浪起万丈,就连那些最不敢问政斗之事的人也知道,西党耆老这回是当真要,垮台了。

  夏末秋初时分,天气愈发热得让人心燥。

  曹京脚下如风,一路过掖门,往谏院行去。

  那里面早已是吵嚷不休,沸腾之声连出朱墙翠柳,轰得他愈发急了起来,就差没甩袍而跑了。

  一进谏院大门,里面的人瞧见他,立时住口噤声,又纷纷道:“曹大人!”“曹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

  曹京遮不住眉眼疾色,直逮住一人问:“皇上旨意下来了?”

  那人忙不迭地点头,“大人看!”说着,另一头就有人急急地递过来一张草草誉抄的薄宣。

  曹京一把接过来,险些扯碎那纸,低头就去看。

  众人全都屏息等着他,神色皆是不安。

  曹京看罢,嘴角微微搐动了几下,脸色算不得好看,一把将那纸揉了,问众人道:“这当真是政事堂那边传过来的?”

  众人皆点头。

  他低眼,手又将纸攥得紧了些。

  罢徐亭尚书右仆射兼门下侍郎职。除徐亭天睿殿大学士,拜侍中。

  曹京僵立良久,方一垂手,心中狠狠一叹。

  。。。好一个皇上,当真是好一个皇上!

  94.醉(上)

  自乾德九年沈无尘以太子太傅、集贤殿大学士之身加领中书令一衔以来,徐亭乃是大平朝中第二个能得皇上封赠此等尊衔的人。侍中、中书令、尚书令三衔品阶虽高,可却只为寄禄而非职事,纵是位在使相,却也不常参豫朝政。

  因而朝中文臣虽是渴望临老致仕者能得加此封衔、一生功过荣辱全赖寄禄之品得以证明,然而却又没人愿意在自己仕途正盛时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

  如今徐亭虽与沈无尘当年一样被封赠荣衔,可这二者所受加封之缘由却可谓是天差地别

  当年沈无尘以三十二岁就拜尚书右仆射,却在三十七岁那先拜表辞官,退隐旧都。乾德八年,也就是今上八岁那年上皇招觅天下德才之人为太子太傅,满朝才士皆入不了今上慧眼,唯独受诏赴京的沈无尘颇得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