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得毫不眨眼。

  「其实我比妳更想拍婚纱。」他拿着那些预选淘汰的照片，爱不释手。「很想把所有的照片都买下??但我们更需要的，是以后每个日子，都露出同样好看的笑容。」

  「这是你说的！」我抱住他撒娇。「每个结婚週年，我们都拍一张好不好？」

  「好！」他爽朗地答应，大方放下手中的照片回抱我，羡煞一旁的摄影助理。

  婚事如火如荼，见亲家的日子很快就来了。前一天中午，康开车把他们从车站载到旅馆，我就在旅馆附设餐厅等他们。

  康的父亲头髮灰白，紧皱的脸让他显得老态，身体微驼。康的母亲则是苍白憔悴，看起来近日没睡好觉。

  「妳好。」他们轮流握住我的手寒暄，虽然非常礼貌，但眼神并无温度，彷彿我这个人是不存在的，他们看的，全是我身旁的康。

  康的大哥跟康长得颇像，只是前额有点秃，眼神不掩藏他对康的愤恨，然而他忍着不发，对我点了头。康的大嫂一副小家碧玉，看我的眼神十分幽怨，彷彿她的烦恼全是我害的。

  队伍最后，是意料外的康正宁，她跟在康妈后面，眼神跟动作都规规矩矩，也不主动与我搭话。

  「吃饭吧。」康发话，一家人陆续动筷。「我已经把明天的流程都说明好了，你们有什幺问题就问，不要到时候让云菲没面子。」语气温和，但内容严苛。

  「二哥，云菲，恭喜你们了。」康正宁第一个说话，她看向我的眼神无悲无喜。「你们很登对，一定会幸福。」

  「谢谢。」康对她扯开一个笑容，转手夹了个虾仁到我碗里。「云菲，吃虾。」

  「多谢，我有手，转盘也很溜。」我拍了他的手背一下，这人的孩子气总来得莫名其妙。

  「云菲，我有点想吃鸡丁。」

  「你??」把「有手」两字硬吞回去，夹了一个给他。「吃吧。」

  「谢谢。」康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闪瞎康家众人，他们纷纷揉起眼睛，好像矇了风砂。

  见到康家人规矩的模样，我放心了，对康说：「为了自己的孩子好，他们应该不会说什幺多余的话。」康家父母重视大儿子与小儿子，康大哥重视自己的子女，彼此互相牵制。

  康摇摇头。

  「我担心康正宁，她来干什幺？」

  我回想跟康正宁的接触，并没有什幺不快，后来她也问候我好几次，聊得都是些不着边际的流行话题。

  「大概是陪妈妈吧？看你妈很累的样子。」

  「她是很累，因为家里有个一撅不振的康正玄。」康冷笑。「自从莫名奇妙退学后，他把错怪到家人太放纵、太忌惮我身上，至今不肯出去工作，整天在家吵吵闹闹，连我姪子姪女都敢动手。我爸常常不在家，为了时时刻刻保护孙子，她怎幺会不累？」

  「康??」我不奇怪他如此清楚家人动向，却会为他轻描淡写说着家人恨自己的事而悲哀。「康正宁她来，如果有其他目的，该怎幺办？」

  康凝视着我良久，才摇摇头。「事到如今，我也是走一步算一步了，那徐元在暗处伺机而动，我们却连他掌握多少都不知道，只要徐元不用电子产品跟人联繫，我也没法得知他的动向。」

  「徐元他这幺厉害？」我不信。之前跟他交往时，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