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暴怒的男人
�老不死的能忍你,我孙子小河也难容你了。好好的一个家就要拆散了,我说棉棉,可是你骨头里就爱自轻自贱呢!

  “就她那样,也就一只母狗,走到哪里骚到哪里!”张小河恨恨地咬牙切齿,在八月下午四点的寂静楼层里,他的吼叫声伴着一个女人的哭泣声分外的暖昧、惊悚。

  窗外没一声鸟鸣,昏昏欲睡的时光中,只有八月的阳光毫不留情地涌入人们始料未及的生活,日子一页页翻过,生活像擀面杖一样,面皮一张张的擀,却不晓得一不留神就有一张面皮被那擀面杖戳溜到地上。

  田棉嗫嗫着不语,脸红到了耳根,她知道,从此她就如同那被戳溜到地上的面皮一般,被随手丢掉了,狗吃,还是鸟嘬,全凭自己的造化了。

  “张小河,你炫耀嗓子哪!大老远听你骂骂咧咧,也不嫌丢人!”一五十左右的男人开门而入,他手上牵着一个大约六岁光景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一双大大的眼睛正怯慌慌地看着迎面坐在卧室门口痛哭的田棉,田棉抬头一望,视线霎那间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