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更
��

  下半夜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滴滴答答的雨点顺着房檐落在地面上,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一双熊猫眼去厨房准备早餐。人如果长期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一旦警戒线解除,他会不受控制地以最轻松的姿态出现在面前。

  当我回到房间,发现他像个小婴儿一样蜷缩在床角,嘴角边出现不知名的液体。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家伙的囧态,可惜这么珍贵的画面却没有相机记录下来。可能是我的目光太过炽热,祺源无意识地翻了一个滚,差点从床上跌下来,被子掉了一地。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早半夜地一场大雨将一切洗刷得干干净净,阳光透过窗棂照射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空气中混杂着青草和泥土的清新气味。祺源用手揉了揉眼角,半睁未睁地模样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彻底醒过来,大手顺着床沿摸来摸去。

  敏感的唐堂因为我没有按时回家,心惊胆战一夜没有睡好。他又害怕问得太多,会让其他人更加忐忑。这不刚醒来,衣服还没穿好就光着脚偷偷摸摸地来到门外。当他偷瞄到我一个人站在那边傻笑,脑子里全是问号。

  虽然孩子在很大程度上可以让婆婆庄知秋找到人生的新方向,可这么多年的执教生涯,许多习惯已经熔铸到血液里。才不到半年,她老家人就有点落寞了。贴心的唐堂浑身散发出的聪明劲儿,让她看到了新的闪光点,何不悉心培养一个关门弟子呢?

  自小接受良好教育的婆婆会趁着小包子和小猴子睡觉的空隙,手把手教唐堂知识,上至天文地理,下至中外语言文化,悉数倾囊相授。还不到一个月,教育成果显著。小家伙耷拉着脑袋,想起奶奶教的那句“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他先敲了敲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身边,拽了拽衣角:“裴姨,你干嘛一个人傻笑啊?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快告诉我有什么开心的事情。”我将他抱进怀里,指了指熟睡的温祺源,两个人像偷到大米的老鼠,“吱吱”地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温祺源,你在吗?在的话就应一声,二哥来看望你了。”从这中气十足的喊门声,我可以判断是大嗓门的张弛来了。俩孩子满月之后,我就很少见到他和盛大哥,也不知道最近过得如何。

  “你等等,我给你开门。”我一路小跑到院子门口,使出吃奶的劲拉开大门。他笑嘻嘻地摸了摸后脑勺:“嫂子,实在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哈。”本着来者便是客的原则,我招呼张弛去客厅坐一会。既然他刚刚指名道姓找祺源,八成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商量。

  我又折回房间,左三下右三下将温祺源推醒。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怪不得小包子起床气这么重,原来深得她爹的真传。温祺源习惯性地翻身背对我,依旧雷打不动般呼呼大睡。

  看来要使出对待裴佩的杀手锏对待她爹,我将冰冷的手伸进他暖烘烘的脖子里。温祺源一下子清醒过来,识相的他立马听候我的差遣,穿好衣服出门见客。张弛和唐堂正在那大眼瞪小眼,一副谁也不服谁的模样。

  “年楠嫂子,这小萝卜头是你从哪里拐来的啊?一点都不可爱,他还歧视我的智商。”张弛委屈地嘟了嘟嘴巴,含情脉脉地望着我。着实搞得我一头雾水,刚准备开口询问。温祺源一副大哥模样蹭到小张身边,重重地赏了个脑瓜崩,声音倍响亮:“有话好好说,三天不教育你,就学会上墙揭瓦了。什么狗屁二哥,欠揍是吧!”

  张弛被祺源强大的气场震慑到,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唐堂将“敌人”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乐得哈哈大笑。“笑毛笑,你家长去哪了啊?不懂规矩的破小孩。”张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