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再遇景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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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匈奴人的小规模夜袭很快被平叛 , 这群人中的几名首领被生擒,押解到皇帝的跟前。

  其中一个最大的头目不断叫嚷着,挣扎着。

  皇帝盯着他扭曲哀嚎的模样,感到耳边聒噪不已 , 心中烦闷,燃起一股无名的火焰。

  以往应该被重重审判的敌军大头目 , 此时皇帝却一字未问 , 提起剑便照着他粗硬的脖颈砍下。

  霎时之间,鲜血四溅 , 溅了皇帝满脸,也溅了其他被生擒的敌军头目满脸。

  那敌军的大头目瞪着血红惊愕的双眼,已经脱离了身体的脑袋在地上滚动着 , 喉咙中还不断发出低低的声响。

  营帐之内一时寂静无声 , 皇帝擦了一把满面的鲜血 , 将滚到脚边血肉模糊的脑袋踢出帐外,冰冷似阎罗的眼眸没有一丝波动。

  帐外传来狼嚎声 , 极其兴奋的狼嚎声。

  “帐外的那匹狼叫,乃孤在荒野大战中时驯服 , 通人性,懂人语,也无甚嗜好 , 只是爱啃人的头颅。”皇帝拿起边上的抹布一点一点擦拭着手中的夭阏 , 缓缓开口 , 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这抹笑 , 叫在场的所有人寒毛倒立。

  皇帝擦拭剑身的手未停,夭阏剑身洁净光亮,即使杀人也不沾血 , 但皇帝依旧喜爱时时擦拭它。

  宝剑更需悉心以待 , 如此才可越发具有锋芒 , 良配更需时时珍惜,如此才可越发意笃情坚。

  帐内的几个匈奴头目此时听见外面头颅骨被咬碎的“咯嘣咯嘣”声 , 个个吓破了胆,不再敢嚎叫,匍匐了一地。

  “军师,将这几人压下去严加审问。”皇帝放下手中的抹布,将寒光泠泠的夭阏chā入剑鞘。

  “是!臣遵旨!”军师即刻让人将这群腿抖个不停的俘虏压下去。

  此时方询走来,双手呈上一物:“这是在营帐中发现的,像是她刻意留下的。”

  皇帝伸手拿起那块她原本一刻也不会离身的羊脂玉,轻轻摩挲着已经多出一条细微裂纹的玉身。

  只要这玉完整无缺,她便是安在的 , 这玉上的裂纹是她被孤马驮来的那日形成的。

  皇帝不知她那时究竟受了多少苦,但每每想起那一夜 , 想起她衣不蔽体 , 伤可见骨,浑身浴血 , 眼眶便是泛红cháo湿的 , 如被人一刀一刀地割着心头肉。

  他垂下了此时酸胀的眼眸,将那块玉握在手中 , 攥紧 , 嗓音低哑:“罢了 , 想去,便让她去吧。”

  他从前以为自己不会流泪,如今才发现那是因为他心中的美好没有被打碎。

  她想以身犯险,他本该阻止 , 但他却也不愿违背了她的意愿。

  秋夕被李承谟拎着飞行了半宿,黎明时才到了棉齐城 , 方到棉齐不久 , 景容便追了上来。

  “若寻不到人,本将剁了你的狗头!”景容看着她 , yīn沉道。

  秋夕满面惊恐:“小人岂敢诓骗将军?那女子倒是到过皇上的军营,到的那一日全身伤痕累累,据传是被棉齐的一位身着红衣的绝美公子所伤。”

  “红衣绝美公子?观天悯?”景容看向对面的李承谟,“御植兄可知此事?”

  李承谟略微点头:“确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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