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人难免一死
�家喜庆,放着鞭炮敲着锣鼓。

  城外的一座府邸却寂静无声,好像根本就没有人住一样。

  只见一辆轿子在夜色下匆匆被人抬到府邸外,轿子里走出一个身着黑貂的男子,面容英俊,只是一双眉目间凝着化不开的阴郁。

  “三少爷,你可来了!”一下人急奔出来。

  赵世则没理他,只疾步朝里间走去。

  府内尽是假山小池、园景林木,只单单有一间房,而这间房里点着府内唯一一点灯火。

  “三少爷,奴才该死,你吩咐奴才好好照看着她,可是奴才今早为她送药的时候才发现她人竟不见了!”下人一路跟在他身后胆战心惊道。

  赵世则恍若未闻,走到房前用力推开门。

  屋内,一片空荡荡。

  只有床面上的皱褶能看出有人睡过的痕迹,只是,如今却也人去床空。

  “三少爷……”下人哭丧着一张脸,生怕赵世则一怒之下将他劈成几半。

  赵世则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走到桌边,上面,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他的眼在那一刻被刺痛,缓缓伸出手将它拿起。

  “王孕猪,六年之后如果你还不要它,老子便拿走!”

  这个银镯是他当年亲手为她戴上的,如今也是她亲自将它摘下来还给他的。

  银镯的光华并没有因时光而倒退反而因时间越来越亮,能看出它因岁月而磨润,只是银镯的内侧有斑斑血迹,那是她用力挣脱时留下的伤。

  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承受那样剧烈的痛?

  赵世则沉默了。

  六年前的答案她已经给他。

  “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她身子好些了没。”下暴雨的那一晚他将她带回了这座城外的府邸,当晚她便发高烧,整整天三都没醒。他因顾忌此事唯恐被他爹发现,所以这半个多月中他只能偶尔晚上来看一看她。

  下人见他破天荒的没有发怒,战战兢兢道,“回少爷,她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她……”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便只听赵世则低喃,“好了便好。”

  “?”下人愣住,一脸茫然看着他。

  赵世则眷恋不舍的看了这房间最后一眼,握紧银镯,忽略心中刀割般的痛对下人道,“你继续留下,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立刻跟我汇报。”

  下人立即点头。

  屋外,白雪飘飘,赵世则头也不回的走了。

  黑色的貂皮在白茫茫的雪中就像一只孤独的苍鹰,雪地上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和他的孤独一样,没有尽头。

  王韵珠躲在离府邸不远处的一座拐角亲眼看着他离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雾气氤氲,湿润的像是要掉下泪来。

  对不起,赵世则。

  如今的王韵珠不再是堂堂王国府家的孙女,而是人言可畏的包袱。

  她不想连累他……

  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她还是想在离开京城之前去见小香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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