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在我梦里,在我心里,未曾远去(3)
��动,这一路,她都绷着神经,生怕程齐问她关于able的事。

  哦不,那人说,他不是able,他叫谈宗熠。

  如果程齐问起,她该怎么说呢?说这个叫谈宗熠的,长得和她死去的未婚夫一模一样,所以,她才失控?

  程齐一定安慰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过是两个长相相同的人。

  不不不,她曾和他朝夕相处三年,相像到什么地步,她才会认错?何况,她是他的未婚妻啊,谁会认错自己的未婚夫呢?未婚夫,念及这三个字,纪念就心如刀绞,当初求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仿若昨日,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刻在她的心上,她永生都不会忘记。

  十几岁时,她曾幻想过心爱的男子向她求婚时的场景,一定会有钻戒、鲜花,动人的情话和誓言,总之要多浪漫就会有多浪漫。可是,当遇见这个人之后,她才发现,只要能够和他在一起,这就已经足够浪漫了。

  当他对她笑,她看着他温柔明亮的双眸时,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生一世。

  剑桥的环境是极好的,绿草如茵,一望无际,天空蓝得连一丝杂质都没有。春夏,剑河里有无数的天鹅和野鸭,午后,撑篙游河,躺在温暖的阳光下,微风拂面,说不出的惬意自在。她和able住在李琴公园外,一栋红砖小楼,两层,外面带一个小院子,院子里,草坪修剪得十分整齐,窗下种着蔷薇和玫瑰。

  那天,与平常无数个日子一样,able穿着衬衫长裤,拿着洒水管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跳跃,晶莹剔透,他逆着光,面容模糊,偶尔转过头来对她笑,眉梢眼底都是温柔。

  她正戴着手套擦玻璃,看见他对自己笑,整颗心都软软地塌陷下去,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仍然令她心动,迷恋。她用手敲了敲玻璃,able听见声音,扭头看她,她张大嘴,用唇语缓慢地说了一句简短的话。

  able疑惑地盯着她,而后笑了,像小孩子的那种笑,每一个毛孔透着欢喜。

  纪念丢下抹布跑出去,一头扎进他怀里,仰着头看他,再一次重复刚才的话:“我们结婚好不好?”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抓起她的手腕,故作嫌弃道:“清洗剂都擦我衣服上了。”

  纪念咯咯笑起来,伸手要摸他的脸,他仰着头,她踮着脚伸长胳膊,两个人嬉闹着,一个踉跄,齐齐摔倒在草地上。

  她索性就赖在他怀里了,able侧身,伸出一只胳膊给她枕着,两人脸对脸,她又问:“还没说好不好?”

  “婚姻大事岂可儿戏?”able逗她,“得想想。”

  “谁儿戏了?我可是无比严肃认真的。”纪念一脸正经。

  “哦?”able忍着笑,挑眉道:“鲜花呢?钻戒呢?求婚宣言呢?”

  纪念一点点地睁大眼睛,做惊讶状:“看不出你这么俗!白长了这一张无欲无求的脸。”

  “唔。”able低着头,肩膀微微一耸,竭力忍着笑,“结婚本身就是红尘俗事。”

  纪念坐起来,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于是,掷地有声地留下两个字:“等着。”然后起身跑开。

  able抬头,望着她飞奔而去的娇小背影,眼底隐着温柔和宠溺。

  半晌后,她手捧着一束玫瑰回来,将鲜花送到他面前,仰着头,认真问道:“able,我想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